【不,我和思雪都不是本地人。】
矮房拥挤的排在一起,表层的砖瓦已经脱落的不成样子显得岌岌可危,仿佛下一场大雨或是刮一场大风就会轻易的摧毁这里的一切。
路上偶尔会遇到几个人,但他们拿着空酒瓶衣衫褴褛看上去十分落魄。更让我在意的是他们的眼神,那是看异类的目光,那些视线注视在我的身上时让我感到十分的不自在,于是我只好低着头默默的跟在思雪的旁边。
我是在害怕吧。
【这地方就这样,有富的地方自然就有贫,只是在这领地差距被放大化了而已。】
【这种状况持续很久了吗?】
【是啊。我想想……应该就是“黑之猖”开始没多久吧,这里就逐渐变成了贫民窟一样的存在。走投无路的人,失去一切的人或是一些逃犯,杀人犯出现在这里已经见怪不怪了。】
照这么讲的话,唐静雨是不是也算走投无路了?
一个上流社会的家庭突然搬进这种看上去就像废墟却是0房租的地方最大的可能性就是破产了吧?这么一想就有点说得通了吧。在小说中不是经常会出现一个电话就让对方瞬间破产倒闭的主角一类嘛,如果对方是领主说不定真的可以做到。大概……
不……那应该是龙王或者修罗吧。
【人总是会有不得不做出选择的状况,有些时候明明知道是错误的却还是不得不去做。这种情况在贫民窟也并不少见,在我看来都是些可怜人。】
【去做不想做的事情,人类净是些笨蛋吧。】
思雪的表情很是不屑,似乎完全不能够理解木静云话中的意思。
笨蛋说人类是笨蛋。
【大家为了活着不都会去做一些不愿意做的事情吗?思雪也是这样吧,明明那么不愿意去工作,结果早上还是要挣扎的从床上爬起来乖乖的去上班。我也是一样的,不愿意收拾屋子和做饭结果还是要去努力做……为了活下去我们其实并不自由。】
啊……突然把话题变得沉重了。好想哭……我并不喜欢太沉重的气氛啊。
【说的也是啊。但明月吃蛋糕的时候会露出很美丽的笑容,所以工作也是值得的。】
怎么?这家伙是萝莉控吗……话说什么叫美丽的笑容,是可爱啦,可爱。
用词真是拙劣。
【思雪先生真是的,明月小姐脸都红了。】
木静云眯着眼笑了起来,但他很快表情就变得和平时一样了,语重心长的对思雪说道。
【思雪先生,可别走歪路了啊。】
【啊?我走的挺正的,甚至可以走出一条直线哦,厉害吧?等下……你这小子是不是有点外八啊……】
为什么你的关注点总是这么奇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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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导游木静云先生的步伐,我们很快就来到了一个只能在恐怖电影里见到的场景。
只要脚踏入了这个领域瞬间就会化为恐怖片的黑白色彩。
附近中了几棵树,正值夏季本应嫩绿的枝叶却枯萎的不成样子,一丁点绿色都看不到。
我们的面前布满了拥挤的矮房,木制的、土质的或是水泥制造的房子堆的到处都是,唯一的共同点便是它们看上去马上就要倒塌了。
让人无法忽视的是,空地处有一口井。
【看上去已经没人住在这里了啊,找错地方了?】
【不……就是这里,我曾经来过一次这里,那时与现在是完全不同的样子,真是奇怪啊。】
不同?难道是因为那口井里会爬出来一头秀发的女人吗?救命,我不想看!
从木静云充满疑惑的表情上来看,他并没有说谎。问题是木静云上一次来这里是什么时候,要是几年前来过的可就没有参考价值了。
【你上一次来这里的什么时候?】
【春天来过一次,那天喝的有些多了,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了那颗树底下了。】
木静云手指了指一颗连叶子都没有的枯树说道。
那颗树很高,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但却在这个季节就没有了一片叶子。果然上了年纪就会秃头吗,真是太可怕了。
【这样啊……可这附近是怎么一回事。别说打探情报了,能出来的就只有贞小姐了吧?我能回家了吗?绝对不是害怕哦。】
【总之,先去唐静雨住的地方看看吧。】
思雪没有反对的意思我也只好老实的跟着他们,没关系,反正要死大家一起死。
换做是平时的思雪一定会说些什么的,就算不说些有用的话也会说一些没营养的东西。此刻的思雪的左手已经抵在了刀鞘上,这搞得我也有些紧张。
我尝试着感知周围是否存在灵力,可这一尝试却让我感到了一丝疑惑,在感知的过程中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妨碍了,最终什么都感知不到。不是说周围,而是连离我最近的思雪和木静云的身上都感知不到一丝灵力,不好的预感突然间就涌上了心头。
跟在木静云的身后,我集中了精神。避免发生意外的发生我先将灵力集中在手指,有所准备的人总是显得处变不惊,比如我!
没有走太远,我们来到了一间破旧的老房子门前。
似乎眼前的房子的主人便是唐静雨。
房子和附近的没有什么太大却别,破破烂烂的像是一吹就要倒。在窗户上破了一个洞却用胶带堵住了。
房子的面积大概与我和思雪住的是差不多的,如果一个人住倒是没什么问题,可两个人就会显得拥挤又不方便。
自从和思雪相处融洽后似乎房子变大了不少,那只是我的错觉。
【想进去也并不容易啊。】
我看着挂在木门上的一把锁头如此说道。
我可不会用细铁丝撬锁的绝技,思雪也不像是能做出那种事情的人。
【那就只好粗暴一点了。】
果不其然啊你。
【不行的吧,就算这里已经没有住人了,可随意的破坏人家的门锁也是会遭受到天谴的……等下,思雪先生……你为什么要将手握在刀柄上?思雪先生……?】
一道银色的闪光划过,门锁被轻易的斩断了。
从力量和速度上来看都是一流的,刀刃也没有砍在门上或是多余的位置,锁头被那样整整齐齐的从中间被一分为二了。
这一刀并不是常人所能做到的,就算没有接触过舞刀弄枪世界的我也是能够明白。思雪很强……
【只是砍个锁头应该不会遭什么天谴吧?世上有许多恶人做了坏事却没有被天降下惩罚,我只是砍个锁头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安心、安心。】
思雪松开握住刀的手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木静云则是有些尴尬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思雪,我应该说过的吧。勿以恶小而为之……这次的事情倒是没什么,可你千万不要觉得有人做了坏事而没有被制裁,自己就可以任意妄为的堕落下去。人是要遵守自己心中的正义活下去的,你要是哪天变成了做坏事爱撒谎的孩子我就和你绝交了。】
人一旦行了恶,内心一定会产生不安的。这一点对于大多数的人都是相通的。我们所受到的教育会让我们产生良知并意识到恶是不好的行为。可如果在行恶的过程中获得了从未有过的利益就很有可能再一次做出类似的恶行,随着次数的不断增加,我们心中的正义感与道德心都会慢慢的消失。
最终身为人的良知会彻底丧失……
贫穷绝对不能成为犯罪的理由……
【……好的,小的谨遵教诲!】
思雪的语气听上去就像是在开玩笑一样,可我却能够察觉到声音中细微的不同。只要将正确的道理告诉思雪,他都会认真听话的去遵守。
比如我曾告诉过思雪我其实会飞,没想到他居然真的相信了。
【思雪先生真是听江小姐的话啊,我之前就有些在意了,两位究竟是什么关系?我最初觉得两位是兄妹,可似乎并不是这样啊,莫非是恋人吗?】
什!么!
我连忙的胡乱挥舞着手臂冲进唐静雨的屋子内。
【怎……怎么可能!既然门已……已经打开了就快点进去吧!】
【哎呀,江小姐害羞了啊。】
居然说是恋人!?我和思雪?不不不,绝对不可能,虽然我们之间确实有些暧昧不清……甚至睡在同一张床,在同一个桌子上吃饭,但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发生哦!这么说谁信啊……但真的什么都没发生过。
思雪没有否认什么,只是他的脸稍微有些红彤彤的啊……这家伙居然背着我涂腮红吗?真是娘娘腔的家伙!
屋子内并没有什么太多的家具,这和我想象中的没有太大的出入。阳光很难从窗户照进屋内,房间整体显得较为昏暗,在桌子上还有使用过一半的蜡烛,看来住在这里的人也是如此认为的。
一张床,一张桌子,这是些基本的东西。除此之外便什么都没有了,屋子内东西少的不得了,也正因如此显得过于空旷了。
除去灰尘,家里的东西摆放的十分有规律,厨房看上去也很干净。唐静雨是个很注重卫生和打扮的人,即便是绝对不会邀请别人来的家也会好好的收拾整洁,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或许很了不起了。
但是有些奇怪啊。
既然唐静雨已经死了又是谁将门锁上的呢。
【总觉得……这里什么都没有啊。】
【喂,你带我们来到这里后竟然说出这种话,揍你哦。】
木静云说的倒是没有错,这里什么都没有……别说线索了,就连一个能让人觉得有用的东西都没有,这里或许从一开始就什么都没有。
【这不怪木静云,本来我们就是准备来到这里后向周围的住户打听一些有用的线索,现在可别说住户了就连一片叶子都没有。】
这下头疼了啊。不仅白跑一趟而且很难再找到有关唐静雨有关的线索了。
只能从季洁身上找线索了吗。
木静云抬起头看着脑袋上的房梁,眼神透露着股悲伤说道。
【唐静雨就是在这里上吊自杀的。她的死绝对和领主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可为何她却一点线索都不留下呢?遗书也好,线索也好,为什么什么都没有留下呢。】
木静云是在为什么而感到悲伤呢。是在为少女的死而感到遗憾还是因为少女没有留下线索而感到难过呢,亦或者是将少女的经历与自己所经历的某件事重合在一起了呢。
木静云在想些什么就只有他本人才最清楚。
唐静雨已经死了是事实,而我们又能为其做些什么呢。如果唐静雨的死与领主有关联,而让领主退位并受到应有的制裁又是否算是对她的一点补偿呢。
我坚信那样所作的结果并不能被称作复仇,一定有更加合适的词汇才对。
【我想就算我和思雪没有被领主派出的人追杀,我们也一定会为了唐静雨查出背后的真相。】
然而我在说谎。
母亲时常教导我要成为一个有正义感的孩子,能够为他人有所考虑,对世间的恶行加与否的。老实说我也确实想要成为那样的人,我有努力过,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最后变成了一个胆小鬼。
我不是那种会为了别人牺牲自己的人,那种高尚的行为并不符合我,我只想要和思雪平稳的度过剩下的日子……
【江小姐……你果然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啊。我们的共同敌人都是领主,唐静雨也是能够帮助我们推翻领主的重要人物,在帮助她的同时也是在帮助我们自己,让我们共同努力下去吧。】
【说的真复杂啊,其实只要能把领主揍一顿就可以了吧……真麻烦啊。】
【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就揍到啊……】
我们在屋内仔细的探查了一番,结果还是没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这间屋子干净的有些过分了。
出于好奇,我用手指在桌子和角落里都轻轻的蹭了一下,结果灰尘的厚度有些不同。仔细想想屋子内甚至没有蜘蛛网,真奇怪哦。
可一联想到附近的树连树叶都没有,住户也全都搬走了,或许这个异常是正常?
我隐约产生了一个想法。
——不久前有人来过这间屋子。
正当我想将这件事告诉思雪与木静云时,房子外似乎传来了奇怪的声音。
注意到的人并不止我一个,思雪比我更早的察觉到了异常,他正压低身子从窗户向外窥视着外面的情况。
从思雪严肃的表情上可以判断出外面肯定没有发生什么好的事情,因此我也悄悄的学着思雪的样子蹲下身子向窗外看去。
这一看可真是吓一跳,窗外……不对,在屋外聚集了许多的非人生物,庆幸的是那些生物的外表并不算丑陋……还能接受!要是很恐怖的话我真的会哭哦,一边哭一边逃走哦。
与之前的单调有些不同,这次就像是火锅一样各种菜色聚集到了一起。白色的巨兽,灰色的野狼还有一些爬行的像是蜥蜴的动物。
为什么没有骷髅兵先生啊,那种等级的东西我也能稍微露一手了……没有的话就没办法了……真没有啊……
等死吧!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莫非是回来住户了吗,要是这样可真是太好了。】
【住户吗?没想到唐静雨竟然和一群野兽是邻居,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美女与野兽吗,真是心跳不已。】
【不……这些东西能够算作野兽吗?话说你怎么从来没有说过我是美女。】
我掐着思雪的脸蛋有些生气的看着他。
【你们两个认真一点啊,真是的,我自己看看吧。】
木静云一副头疼的样子凑了过来。
我在三人压低着身子就露出个眼睛,我在中间,思雪与木静云则是在我的两侧一同看着窗外。
简直就像是幼儿园放学的小朋友透过窗户等待着家长来接回家一样,遗憾的是这里都是些怪物家长,我们只是善良又纯粹的好孩子。
【是说,这不太妙吧?出口就只有窗户和正门,想要从这里出去就一定会被抓到吧。外面那群应该是被术式召唤出的式神之类吧,也就是说……它们并不会轻易的离开吧。】
【喂,你说了太多的“吧”了吧。】
思雪向窗户右侧的木静云瞥了一眼说道。
【先不要出现“吧”这个字眼了,我快不认识了。】
可恶,好烦人。
【果然有一位术式一直在监视着我们的行动啊,这些被召唤出来的生物绝对是出自同一个人。恐怕这几天的阴天也和那位术师有所关联,自从天气转阴后我一次都没能感受到周围的灵力。】
起初是有些怀疑,直到今天我已经彻底无法感知了。
还有一件事我还不太确定。转移我和思雪的术师与对我们发起袭击的术师是否为同一个人。我觉得应该不是,不然早就可以在星期一将我和思雪解决掉了。
比起想这些,先解决眼前的事情才更重要。
【式神的数量比想象中的要多,大概有二十多只吧。况且我们现在已经被包围了,想要脱困怕是不太容易。】
木静云说的很对,想要脱困的确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木静云本身并没有什么战斗力,所以我们必须要优先保护他。
【思雪,等下我会使用术式协助你,我们想过办法让木静云离开这里。可能我会有些拖后腿,到时候还请见谅。】
思雪的目光牢牢的锁定在窗外的兽群身上,一向吊儿郎当的思雪却在此刻却显得莫名靠谱。讨厌,这家伙原来这么帅的嘛
但,现在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思雪表情认真闭上了眼睛缓缓开口说道。
【没关系的。我会将这些叫式神的兽群引开,你们借此机会立刻回到木静云的住处,我很快就会追上你们的。】
平静的声音不带有一丝彷徨与恐惧,当思雪再一次睁开眼时,他的目光变得无比坚定。
【耍什么帅呢,我怎么可能将你一个人丢在这里。】
思雪的方法并非是不可行的,可我并不想这么做。
将一切的困难都推到一个人的头上并让其一个人承担着所有的风险,我那无聊的自尊心是不能允许的。
【是啊,思雪先生。再怎么说将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也太危险了,既然我们成为了同伴,那就绝对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冒险。】
【得了得了,我们又不是jump,这部作品根本就没有那种三大要素。所以快点和明月夹着尾巴逃走吧,虽然夹着尾巴的只有你~】
思雪用拳头在我的头上轻轻的敲击了一下,继续说道。
【没什么,我会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所以我绝对不会轻易的死去。相信我吧……】
我将本想说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思雪很强,这是毋庸置疑的。如果我留下来就一定会让他一边保护我一边战斗,这反倒是拖了他的后退。我可不想成为谁的累赘。可冷静下来后我能够感受到的就只有自身的无力与弱小。
不对,不给他人造成困扰也是一种优秀的能力!很好,我这就逃走。
开玩笑的……我不可能放心的下思雪一个人。
【……那就交给你了。】
【噢!那么我先将那群家伙引开,你们就趁这个机会抓紧离开吧。】
木静云将手搭在了思雪的肩膀上,他担忧的对思雪说道。
【思雪先生,请一定要多加小心。】
我趁着木静云不注意的瞬间在思雪的耳边说了句悄悄话,思雪笑了笑没有再说些什么。
他起身打开门迅速的向外跑去,外面的式神再察觉到了思雪的瞬间便朝着他拥了上去,可任凭他们胡乱的挥舞着爪子也没能碰到实现一根毫毛。
思雪将数十只式神吸引开朝着与来时相反的方向跑去,我和木静云也得此机会逃了出去。
我迈着步子不断朝前跑去没有回头,说不害怕肯定是假的。
木静云的脚程比我快得多,我只能跟在他的身后不断追着他的背影。
我连跑步都这么慢啊,真不甘心。
【江小姐,这样真的好吗?思雪先生一个人真的不要紧吗!】
是啊,我相信思雪一定会没事的,我心中的思雪是一个强大的男人。
现实中的思雪也是要比我强许多的人,如果我去帮助那样的思雪弄不好还会给他添麻烦,这样反倒会让我陷入更深的自责。
我不害怕死亡,只是我更害怕自己弱小又毫无用处。
【没关系的,我信任着他。】
我也想保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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擅长战斗却又厌恶战斗,和我类似的人应该不少吧?比如擅长运动却又不想成为运动员之类的。
天赋与干劲。
人类会在某一方面有着惊人的才华,却又很难被挖掘出来,而且就算挖掘出某方面的才华又不一定对那个领域感兴趣,所以到最后都拿不出干劲的人就会被强制裁员了。
我将那群式神引开后并陷入了被追逐的处境中,在它们的眼中我就像是一只猎物一样四处乱窜烦人的很。
我并不擅长应付非人的存在,因为我弄不清楚对方是否像是人类一样有着同样的弱点,正因如此面对这些非人的存在我会尽量一刀解决。
让对方死得痛快也是一名战士的职责。
我好像是在当侠客来着?无所谓啦,说到底我为什么会自称为侠客呢……侠又究竟是什么?
曾有人对我说侠是一种精神,锄强扶弱,是为了守护他人以及自己心中正义的存在。
那么,我心中是否存有正义呢?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遵循着心中的信念跑到王都结果被一群人揍得体无完肤。想到这里,那仅一次的惨痛败北记忆便会涌入心头,真让人不爽。
将式神们吸引到一处空地,在这个距离明月与木静云应该都能顺利逃脱了。
让他们两个人逃跑我也不是完全能够放心,弄不好敌人并不只有这一群,所以我必须要速战速决。
我被白色的野兽,狼群以及蜥蜴包围在圈内,在它们看来我已经变成了一顿不足以果腹的晚饭。
侠客的剑不仅仅是为了守护自己。
今天我感觉到自己有些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了。
不过,我还是讨厌战斗,尤其是同类互相残杀的战斗最让人感到恶心。
我杀过许多的人,但我不会说出今后不会再一次杀人这种话,毕竟这世上该死的人确实不少。
为了不再有因为战争失去家人而流泪的孩子,这便是我曾经挥刀的理由。可这两年来我又有了新的守护对象,这也意味着我身上的担子又增加了。也不对,明月并不是什么担子,那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孩子,就算她一边哭一边流着鼻涕逃跑我也不会说什么,毕竟那才是正常。
啊啊……其实我好像还没有明月年纪大吧?虽然实际年龄倒是比明月大……
【嗷呜!!!】
野狼发出了有些可爱的叫声,在锋利的牙齿朝着我的脖子咬来的时候让我瞬间醒悟这不是什么可爱的生物。
我轻松的躲过那锋利的牙齿和爪子,可在我的背后又感受到了什么即将袭来,于是我立刻蹲下身子回避了白色巨兽的巨大爪子。
要是被这一掌拍到我会变成肉泥吧?哈哈,开玩笑的。
【迷途的野兽们啊,我并不想与你们为敌,更不想夺走你们仅此一次的生命,若是再继续纠缠不休……】
【嗷!!!!!!!!!!!!】
式神们发出怒吼般的咆哮,它们似乎并不喜欢我讲话。
啊……我能懂,我能懂的。因为听不懂某一个种族的语言,而在对方搭话的时候却误以为是在辱骂自己,这种误会并不少见。
这就没办法了。
我握住刀柄迅速拔出刀。
【天有苍穹,地之绝刀,无边一刀将斩断世间一切的邪恶。】
如同白雪般的透明刀刃轻松划过野兽们的脑袋,由于出刀的速度过快,它们甚至连被砍到都没有察觉。
我甩掉刀上残留的……啊,刀上并没有沾上野兽们的血,这是这把刀的特性。
永远不会被玷污的刀刃,它纯洁的美丽是永存的。
我将刀收回鞘内,当野兽们回过神的时候脑袋早已经重重的摔在了地面上。
【四季之歌·秋之歌·秋分。】
这一招出自哪里有点常识的大概都知道,解释起来又真的很麻烦。
四季之歌,是民间很常见的一种歌颂四季的舞蹈。
友人将其改编成了一种舞蹈剑法,二十四首歌足以应对各种状况,然而会使用的仅有一人。
啊,糟糕!我要去赶紧追上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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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实奇怪。
我不断的朝着前方奔跑,肺部的空气挤出去又再一次填满,重复着无数次的循环,我简直累的不行,甚至视线都开始变得忽明忽暗了。
【江小姐……?我们似乎安全了,看你喘的厉害,先稍微休息一下吧。】
我和思雪逃到了领地的城镇中停了下来。
可我们现在真的脱离了危险吗?
答案是否定的。
领地的人口不多,即便如此在这个时间段也应该有一些人才对,就算是夜晚加阴天也不应该一个人都没有。
总而言之这不是什么正常的现象。
【哈……啊哈……先躲起来……再说。】
可恶,为什么我会发出这种声音?好羞耻。
木静云听从我的建议和我在商店街的一家服装店躲了起来,店门是开着的,可却没有任何人在里面。
【实在是可疑,如果只有这一家店这样倒也没什么,可这附近连一个人影都没看到,实在是太可疑了。】
【说不定有什么促销活动吧,大家只要听到有免费的鸡蛋送就根本把持不住了,如果是有鸡蛋的话就算把店扔下也是可以理解的,如果有鸡蛋!】
【喂,木静云先生。请认真一点……】
这种状况我也是第一次遇见,没有人的街道在夜晚显得格外恐怖,还好路灯还是正常运作中。
如果现在不及时回去就很有可能会错过思雪,而他回去后发现我们海没回去就会担心的出来寻找我们,如此一来我们就会陷入不断寻找对方的循环中。
【刚才那些式神,江小姐你们并不是第一次遇到了吧?说实话我到现在看到那群野兽也还是会腿软,真是些可怕的存在啊……】
毕竟木静云第一次见到时就死掉了一个交易伙伴,想必是给他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白色的巨兽与狼群,毫无疑问是被术式召唤出来的产物。即便没有被赋予自我意识仍旧是非常厉害的术式了,至少我是做不到。
【可怕的东西看多少次都会觉得可怕。我一个人面对那些恐怕会直接哭出来吧,还好有思雪在……不过,你之前遇到了骷髅兵吧?明明你不擅长打架也不会术式却能逃过一劫,这确实值得称赞。】
【毕竟我也就只有腿脚快这一点算是优点了,跑得快的人不会吃亏,因为总是能在危险到来之前就提前跑掉了。】
【那不就是胆小鬼吗……】
【胆小鬼有什么不好吗?】
【嗯……说的也是。】
归根到底我也是个胆小鬼,要是不会用术式我肯定会更惨,就算突然丧命也不奇怪。
【江小姐是怎么和思雪先生认识的啊,我好奇可久了,可要是问出口又害怕被思雪先生揍一顿,其实我挺害怕思雪先生的。】
木静云说着的同时将头微微探出门外观察着外面的情况,若是确定没有什么危险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思雪可怕吗?确实有点吧,和木静云在一起交谈的时候我很少能看到思雪露出笑容,实际上两个人之间也没有发生什么,可我的确感觉到思雪与木静云的相处方式有些违和。
和思雪刚认识的时候我也觉得那是个有些恐怖的人,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捡回家这种事一般人都会害怕的吧。巧合的是那段时间我脑袋就像是坏掉了一样,没怎么思考就跟思雪走了,想在想想也真是太冲动了,好在结果还不坏。
并不是每件事都会朝着好的结局发展,正因如此好孩子们才更应该多加思考再做出决定。
【那家伙救了我,救了已经下定决心寻死的我。说实话,他是一个很糟糕的人吧?我明明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明明下了很大的决心去死,结果被那个家伙轻而易举的救了下来。】
想死的人其实是拦不下来的,我深深的畏惧着死亡却又觉得只有死掉才是我唯一解决痛苦的方式。
没有家人,没有朋友,即便我这种人死掉也不会有任何人感到悲伤,不如说反倒会有人为此而感到高兴。
即便如此我还是被救了下来……其实我根本就不想死,如果有一个能让我摆脱痛苦的方法谁还会没事的去寻短见。
【在领地的贵族学校就读,既没有钱也没有势,江小姐的心情我多少能够理解一些的。】
是吗?他能理解我啊……但是我不信,你不具体说说是什么感觉我是不会信任你的!
诶?你问我为什么会信任思雪?当然是那家伙身上散发出一种丢了魂的失败者气息,是同类哦。
【外面情况如何了?现在可不是闲聊的时候哦。】
我将伞牢牢的抱在怀中学着木静云慢慢的向外探出头,木静云看着左边,另一边则是由我进行观察。我尝试感知周围的灵力,遗憾的是仍旧什么都感知不到,差不多该放弃了……
在视线的范围内没有任何人类,当然也没有任何生物或是式神,映入眼中的仅仅就只是无人的街道罢了。
这副景象并不常见,但我也算是放下了一些戒备。
我们现在距离木静云的主持并不远,所以在确认状况安全后就立刻动身前往住所,路上我尝试将灵力汇集在脚下,果然跑起来轻松多了。
为什么我还是跑不过木静云啊……
最后我和木静云安全的抵达了住所,没多久思雪也平安的归来了。
思雪并没有受任何伤,这比什么都好,我也安心了。
【思雪先生在回来的路上也察觉到了异常了吧,领地正在发生某些变化。】
【嗯,是啊。】
【回来的路上我一个人都没有看到,就连溜进便利店站在原地阅读三十分钟的知音快客都不会有人阻拦我。】
【哦哦!我小时候很喜欢和妹妹看的,居然还在连载吗。】
【认真一点啊,男人们!】
……其实我是没看过,毕竟我们家那边根本没有那种东西。
因为没有办法融入话题而被排除在外?我不会允许那种事发生,必须要将话题拉回来!
【啊,好啦。我仔细观察过,这一带一个人影都没有,但却存在一些式神之类的存在。距离这里三条街以外的街道,狼群们聚集在一起简直就像是在抢免费的鸡蛋一样。】
【看来真的是有送鸡蛋的活动啊,事不宜迟我先走一步。】
【你究竟是要去哪里啊,是要去医院吗?正好你去医院看看自己的脑袋里是不是都塞满了鸡蛋。】
三条街以外,距离并不远。
是术师推测到我们在这一带了吗?还是说那是随机召唤的?不管哪一种,领地消失的人一定都和那位术师脱不了干系
【事情逐渐变得复杂了。】我说。【恐怕唐静雨和季洁的事情我们要往后放一放了,现在领地的人已经因不明原因失踪了,街道上又开始出现了式神,恐怕这一切都是藏在暗处的术师搞的鬼。最初遭遇白色巨熊袭击的时候对方的目的就已经很明显了,再到后来我和思雪在贵族学校又再一次遇袭,不止如此,木静云也没有幸免。】
说道这里木静云沉默的皱起了眉头。
如果是他一定能察觉到被骷髅兵袭击的最大原因就是与我和思雪产生了交集,也就是说对方想要杀害的对象从我和思雪变成了我们现在三个人。
【抱歉了,把你也牵扯进来了。】
【江小姐说的这是什么话,没有你们最初的协助,我说不定已经在领地被护卫队狠狠的拷打一番了。不过,这样一来,我们就算是扯平了。】
木静云轻轻的拍了拍思雪的后背,脸上挂着欢快的笑容说。
【现在我们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同伴了,思雪先生。】
【同……同伴吗。】
思雪则是受到了惊吓一样有些不知所措,他的视线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木静云做出了一副扭捏的样子。
怎么好像在害羞。这家伙是怎么一回事?简直就像是第一次交了朋友,开心又不敢表现出来的感觉。
【敌人是连舞台都没登上来的术师,想要将他揪出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重要的是如何做才好。】
正如木静云所说,更重要的如何做。
想要将藏在幕后的人找到并不是一件简单容易的事,但也绝对不是没有办法。
稍微商谈一下我们决定先观察情况,过于焦急是成就不了大事的,所以无论何时都必须冷静下来。
鲁莽与勇气是相近却又不相通的,无谋之勇只会自取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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