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海山在小区门口接着林书生,把车开到新大街对面,走到一家“流连客”的店面前,唐海山说:“我们不去杏花阁了,估计他们也快散了,不如咱俩在这里随便喝点。”
“这是茶楼吧,算了,别喝酒了,不如喝点茶好。”林书生说着就走了进去,两人到二楼的一个小包间里坐了。
服务员来让唐海山点了单,随即送了过来。两人喝茶聊天。
唐海山说:“老连长,那天有件事真的对不住,不是我有意卖掉你的。”
“那天?什么事?”
“就是有个周日晚,我送君姐去你们学校,同行的还有我们老板,我不知道你和君姐在一起,在路上我跟君姐讲我老连长也在她学校里,然后,就一直吹你,说上次碰到你在吃宵夜,说你女朋友如何如何漂亮,反正是添油加醋吹了好多。哦,就是我那次碰见你之后的那个星期天。”
“哈哈哈……”
“你还笑?我说我老连长高大帅气,又有才学,又有能力,眼光又高,带着个模特一样的女孩子在开房……”
“你呀,以后还是要好好管管你这张嘴,不然,还是之前一样大大咧咧的,要吃很多亏。”林书生说。
“问题是你这次吃了亏没?”唐海山急着问。
“我吃亏吃惯了的,再说,我也不是什么亏都肯吃的人。”林书生说。
“我那天在烟酒店碰见你和君姐,我担心得要命,你没事就好。”
“不说了,这是你手机号码?”
“对!现在都开始用手机了,前几天我也买了一个玩,君姐不知怎么就知道我号码了,是她打电话告诉我你的号码的。”
“她什么时候打电话你?”
“吃晚饭后不久。”
“哦,她去她闺蜜家玩,说今晚不回来睡了,可能是让你打电话找我玩吧。”林书生说。
“哦?那不正好,轻松一会!”唐海山说,“搞两瓶啤酒?”
“要得,搞两瓶啤酒!”
唐海山让服务员拿了四瓶啤酒过来,一人两瓶,对瓶吹。
唐海山说:“余建斌走了狗屎运,在看守所里当了大队长了,他说这几天还没有时间出来玩,要加班。”
“哦!”林书生说,“那个谭指导员,你还记得不?”
“谭指导员?谭树业啊,怎么不记得?”
“他后来也升到副团,前年复的员。”
“我不知道,没听他们讲过。”唐海山说。
“现在在省城,南岸区搞一把手。”林书生说。
“我记得我们三营长也是老乡,不知道怎么样了?”唐海山问。
“老齐呀?老齐也复员到地方了,他级别高,副军级,现在在省厅,从副手升到一把手了。”林书生说。
“他升的好快!”
“也不呢,你们新兵走了后,又是上十年了。”
“我们复员那批就数彭见民混得好点,他跟我同一批复员,现在搞局长了。”唐海山说。
“彭见民年龄比你大多了,他去当兵就二十二三了,大学毕业后去的,他八年兵,你们是五年兵。”林书生说。
“我们实际上只四年多,他搞了八年半。”唐海山说。
“不过,三十三四岁搞县公安局长也算年轻的,他学历高,又舍得搞。”林书生说。
“他那人没味,这些战友中间,都认为彭见民不合群,不理普通百姓。”唐海山说。
“他是有点,但是,他在我面前应该不敢托大,我比他还大一两岁呢。”
“你是老连长,那他应该不敢。”唐海山跟林书生碰了碰酒瓶,又说:
“他知道你回来了不?”
“肯定知道,不过,到现在他还没露过面。”
“这就有点过分!”唐海山说。
“没事,他马上就要露面了。”
“哦?”
“我快要举行婚礼了,我看他好意思不来。”林书生说。
“老连长,你什么时举行婚礼?”
“快了,明天回老家去定日子,你等我电话咯!”
“好!好!喝酒喝酒,要他们炒两个菜上来?”
“算了算了,太晚了,把酒喝完算了。”林书生说着,拿瓶子和唐海山碰了碰,一口喝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