蜿蜒的山谷中,青龙军如同一条长蛇前行。
鹤咀山一战没有影响到大军赶路。
只是负责侦查的小队便将交趾士兵打的哭爹喊娘。
这点小插曲传到秦山耳中,秦山露出轻蔑的表情。
交趾人一向狂妄自大,如今年又有把他们降服的西土人为靠山,他们便自以为能挑战如今大颂,简直可笑。
他们想不到的是,如今燕王治下的大颂和曾经的大颂乃是天壤之别。
而交趾军队与大颂军队的差距就如同他们当年拿着大刀长矛面对法兰克火枪火炮。
在这个残酷现实面前,交趾依旧选择与大颂为敌,那就是自找死路了。
又是两个时辰的路程,青龙军前锋抵达了支棱县外五里。
这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山道两侧的树林的缝隙变得黑黝黝的,秦山令大军原地驻扎,又令将领派出士兵在周围巡逻警戒。
为了防止交趾军队夜间从山林里偷袭,他还令士兵把机枪布置在队伍两侧,装上弹夹。
“这南边可真是热啊,晚上连被子都不用盖了。”将秦山的命令下达之后,尚义回到秦山身边,拿着从路边折的芭蕉叶扇风。
见秦山的额头上满是汗珠,他又嬉笑着脸给秦山扇风。
“被子是省了,今晚倒是要喂蚊子了。”秦山一把拍在自己的左手背上,死了三个蚊子,一手血。
随即他望向士兵们,在将领的安排下,他们正解开背包,铺被子。
大颂军改之后,士兵们外出打仗便会将自己的被褥捆起来,背在身上行军。
到一处,有民居便借住民居,没有民居的野外便席地而睡。
除非判断一场仗可能会持续一个月以上,否则根本不会携带笨重的帐篷等辎重。
显然,攻克支棱县对青龙军来说根本要不了月余。
此刻,支棱县。
阮有进正在趁着微弱的光线从县城的门楼上观察大颂军队。
望了一阵,他冷笑起来。
“不知多少中原军队南下交趾时,败于支棱县前,这次也不会例外。”阮有进将望远镜交给高耀之。
这支棱县建在山道内的开阔之处,地形如同一条鼓胀肚子的蛇。
县城两侧的山体如同刀削,是县城天然的东西城墙。
进犯之敌除非长出翅膀,否则根本不可能越过支棱县。
然而,在县城东侧山体的位置却有一条隐蔽的山洞。
从山洞进入,可在县城外三百米处的山顶爬出。
利用这条密道,他们能轻易出现在来犯之敌的侧翼,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而且由于山道狭窄,不便于安营寨扎,来犯之军的防御不足,这更有利于他们的进攻。
现在,见大颂军队如此疏于防范,他的心思顿时火热起来。
夜半时分,交趾军队从山上一拥而下,想想便令他激动。
于是,他把自己的想法同高耀之说了。
“只怕行不通。”高耀之皱了皱眉头,“统兵的这位大颂将领十分小心谨慎,否则我们白日的偷袭也不会失败,驻扎在山林,他不可能不派兵在山林中巡逻。”
“蠢话。”阮有进哼了声,“难道大颂军队比我们的士兵还熟悉附近的群山吗?晚上山林一丝亮光也没有,他们能发现什么?”
高耀之被反驳的说不出话来,只是他总是感觉有些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