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不说话，洛芊芊又问了一遍：

“姨娘？”

“啊？”梅姨娘一惊，额头上的汗水忍不住落下来，再次看向小红，小红正低着头，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不能冒这个险，洛芊芊这么能打，万一小红害怕，反水了怎么办？

“洛儿，你也知道，小红她已经被……临走之前还要收拾东西，不如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好了，也节省时间。”

“那好，我就在这里说。小红，你说当年受过我母亲的恩惠，能不能详细说说？”

“不可以！”

梅姨娘下意识地就吼出了这句话。

“为何？”

洛芊芊看向她。

梅姨娘一脸尴尬，刚才她脑海里一直在想着是不是来秋后算账了，所以下意识地就说出了不可以。

但是现在反应过来，她只是想问关于她母亲的事。

这……

“为什么不可以说？”

“额……其实是可以说的，小红妹妹，你说吧。”

小红转了转眼珠，故意看了看外面：“二小姐，天色已经不早了，奴婢还要收拾东西赶路，只怕时间来不及，不如……”

不如的如字尾音拖的很长，就是洛芊芊再迟钝，也听出了话里的意思。

看来有些习惯真的是从很久很久以前传下来的，有很久远的历史，就是风吹的再厉害，一时也难以扫净历史的落叶。

“今日这事你也是受了我的牵连，这个时候打扰你本不应该，这个就算做我给你的盘缠吧。”

说罢，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百两的银票。

小红乐呵呵地接过，随意扫了一眼金额，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二小姐竟然出手这么阔绰？这么多年她在府里的处境作为下人不是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钱了？

见她的表情，洛芊芊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便解释道：“这是我前几日收的诊金，留给你路上用，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小红赶忙收了银票，高兴地道：

“夫人素来菩萨心肠，待人极好，不少下人都受过她的恩惠。

当年，奴婢在浣衣处当差，冬日天寒地冻，奴婢因为洗衣服得了风寒，病倒在床上，不能起身。

因为没有钱请大夫，更买不起药，就只能躺在床上等死，夫人听说了以后，遣府里的大夫来给奴婢看了病。

奴婢能捡回一条命，全靠夫人，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所以奴婢就是拼了命，也要保护好二小姐和二少爷。”

洛芊芊点了点头：“今日的确该多谢你，除了这个，你还知道些什么，只要是有关于我母亲的，什么都可以说。”

小红蹙眉仔细思考了一会儿，本来想编些话来，可转念一想，自己已经要离开了，没必要欺骗二小姐，于是摇摇头：

“奴婢身份低微，甚少见夫人，就连暗幽香玉的事也是听府里的一个老嬷嬷说起的，其他的真不知道了。”

“那个老嬷嬷在哪里？”

“被送到了庄子上，再没回来过。”

“哦？被送到庄子上？她是犯了什么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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