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阿福端着托盘走下楼梯，走到蝙蝠电脑，一面将咖啡放到布鲁斯的手边，一面调侃道：“久看到能让韦恩少爷牵肠挂肚的人了呢，如果那不是一位超级罪犯，那我想连托马斯老爷也颇感欣慰。”

布鲁斯默默端起咖啡，沉默了儿才道：“他或许并不是超级罪犯，阿福。”

“哦？”

“他采取手段报复企鹅人。在科波特家族成员取消追杀行动撤离时，他甚至出面拦截。也许这位来客只是意外遭遇了稻草人，被牵扯进了企鹅人的罪恶计划中。”布鲁斯抬手捏了捏眉心，“但他的暴戾残忍仍然让人心惊，仅仅只是昨晚的冲突中，他就哥谭综合医院新增了十四名终身残疾病患。”

老管家当然能听出蝙蝠侠的言外之意，幽幽地道：“这样一位出手毫不留情的‘不稳定素’，应该被控制起来严密监管，哥谭的主人不能容忍他自行走在哥谭的大街小巷上，是吗，布鲁斯少爷？”

阿福的嘲弄总是这么直接辛辣，布鲁斯并正面反驳，只是无奈地道：“我并不像你想的那样——好吧，我只是认，我们非常必要尽快找到他。”

布鲁斯凝重地转过头，对老管家道：“阿福，他很能只是个孩子。”

老管家一愣：“什么？”

布鲁斯放下咖啡杯，双手一通『操』作，调取出数个清晰度不等的监控画面。

哥谭东区监控网络覆盖率相当拉胯，新换上的监控探头总是被酒鬼或混混恶意弄坏，但还在正常运作的也不少。

更不巧的是，燕红在逃避科波特家族成员追杀时，数度落到地面上借助地形规避子弹，哪怕她跑得再快、再怎么贴着墙根转角之类的地方游走，也难免被运作中的探头拍下。

蝙蝠电脑从海量视频信息中搜检截取出来的、过ai修复过清晰度的画面中，就或或少地拍摄到了狂奔逃命中的燕红身影。

最清晰的一张监控画面，拍到了正贴着电线杆转进巷子的燕红小半个侧身和四之一的侧脸，她的头部与电线杆上张贴的寻犬启示齐平，头身比例、四肢比例也结合环境推测出大致数据。

“身高485英尺，四肢骨骼比例符合青少年画像，黑『色』长，从面部骨相侧面特征来看90的能『性』亚裔。”布鲁斯放大这张唯一能看到极少部面部特征的画面，沉重地道，“东亚人的外表通常比实际年龄更年轻，我想……他七成的能是位十岁~十二岁左右的亚裔男孩，三成的能『性』是位十二~十四岁的亚裔女孩。”

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倒吸一口冷气：“与迪克少爷同年的亚裔男孩，或是比迪克少爷大个一两岁的亚裔女孩？！杀死了稻草人？？”

“他中了恐惧毒气。”布鲁斯道，“他防备稻草人，他很能不知道乔纳森·克莱恩是谁，猝不及防下中了招。”

燕红在暗巷中辗转腾挪的身法，蝙蝠侠不认着这种灵巧身手的人被稻草人轻易得手——布莱恩教授的恐惧毒气总是能哥谭带来天大的麻烦，但他的体术确实不值一提。

蝙蝠侠总是对误入歧途的少年人更宽容，老管家的理念也与他相同，阿尔弗雷德盯着画面中那仅能看到四之一侧脸的小少年（少女）看了两秒，忧心忡忡地道：“我们确实应该尽快找到他，布鲁斯少爷。”

同一时刻，两个结伴在街头闲晃的孩子，来到了东区最热闹的第六街区。

“看，那就是哥谭商业银行。”贝鲁特指着这条街上最高的大楼，对燕红介绍道，“这一带是东区最热闹的地方了，超级反派们最喜欢在这条街上制造事端，把蝙蝠侠引过来。如果运气很好，准儿能捡到蝙蝠镖呢！”

燕红奇怪地道：“你不是不喜欢蝙蝠侠吗，什么还想要蝙蝠镖？”

“那当然是很酷啦，那是蝙蝠镖诶！”贝鲁特手舞足蹈地道，“你知道在ebay上蝙蝠镖值钱吗？好几百刀呢！”

“这么贵？！”燕红震惊。

隔了儿，燕红又困『惑』地道：“不对呀，你不是哥谭人不喜欢超级英雄吗，什么人愿意花钱买蝙蝠镖呢？”

“那当然是很酷啦，那是蝙蝠镖诶！”贝鲁特大声重复，用力地握着小拳头道，“不想要的人才奇怪吧！”

燕红：“……”

哥谭，果然是一座让人『迷』『惑』的城市。

她正满肚子费解，耳边又忽然响起昨晚才刚听过的、印象十深刻的车辆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

燕红下意识循声望去，便见……两辆吉普车疯狂甩尾飘移后冲到了人行道上、堵在了一家珠宝店的大门口。

熟悉的路人抱头鼠窜，熟悉的一群壮汉下饺子似的从吉普车里跳出来，冲进珠宝店内。

燕红一把抱起惊呆了的贝鲁特，娴熟地钻进路边的巷子里。

她真是想了……就算是大天的哥谭，人的地方也不见得比晚上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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