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姜南书做梦了。
他已经很久没做这个梦了,睁开眼睛的时候,甚至还有些恍惚。
熟悉的房间,熟悉的梦境。
难道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不过是南柯梦?没有么纪风眠,也没有么辈子的好朋友。
啪——
窗户玻璃响了。
姜南书没有动,只以为是错觉。
啪——
是轻响。
姜南书起身,拉开窗帘,打开窗户。
室阳光,映入眼帘的还有随风响的树叶。
樟树冬天不落叶,即便在这荒芜的季也生机勃勃。
透过绿叶,姜南书看到了趴在对面窗台上,『裸』着上半身的纪风眠。
“喂,姜南书,你今天怎么没叫我起床啊。”
姜南书的视线,落在他的肩上,看到被凉风吹,竖起的汗『毛』。
真是个奇怪的人,冬天睡觉也不穿上衣。
“你在看么?”
姜南书:“你不冷吗?冬天也不穿上衣?”
纪风眠得意道:“不冷啊,我火气旺,诶,我看你穿这么,南方就是没暖气这不好,被窝冰凉,不如这,以后我跟你起睡,帮你暖被窝啊。”
异于常人的脑路,姜南书淡定以对,“不用麻烦你了,如果需要暖被窝你可以猫二爷借给我。”
话音才落,或许是听到了自己的名字,黑猫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蹬,跳,便轻巧落在了窗台上。
两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时,黑猫已经顺势爬上了姜南书的肩,用『毛』茸茸的脑袋亲热地蹭着他的侧脸。
“喵——”
嗲嗲气。
纪风眠气死了,骂了句,“你,你这个两面猫,在家里对我骂骂咧咧,在姜南书面前就发嗲,你给我来!”
猫二爷不为所动,得寸进尺,甚至还『舔』了姜南书的脸。
纪风眠炸了!
这只破猫!他都没,没『舔』过姜南书的脸!
怒火驱使之,纪风眠顾不得太,忘了姜南书的禁令,抬手踩上窗台,跃而过。
“纪风眠!”
姜南书只来得及喊对方的名字,就见到纪风眠脚滑,身体失去平衡。
他伸手拽,直接纪风眠给拉了进来。
巨大的冲击力让姜南书也失去平衡,整个人扑倒在地上。
阵天旋地转,他扑倒在了柔软的物体上。
原来纪风眠虽然脑子不好使,身体反应速度倒是够快,撞上姜南书的瞬间人抱,转身,以自己为人肉垫子倒了去。
他摔得龇牙咧嘴,睁开眼睛就见到了天花板。
然后,感觉到胸口略微柔软的触感。
原来,姜南书的脸恰好贴在了他的胸口,而腹部压在了高中生清晨蠢蠢欲动的部位。
轰的——
纪风眠眼前黑,么都不知道了。
“唔,你放开我。”
姜南书也被突如其来的意外摔得头晕目眩,腰间被情急之忘记力道的纪风眠掐得生痛。
也不知道这人吃么长大的,明明是差不的年纪,却身怪力。
痛死了。
“放手。”
没有应。
姜南书勉强撑起上半身,看了过去,却发现始俑者不省人事地倒在了地上。
“……”怎么晕了?纪风眠这么害怕肌肤接触的吗?
二十分钟后。
纪风眠睁开眼睛,搞清楚眼前情况之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切
个小混蛋到底做了么!
为么自己会在姜南书的床上『裸』着上半身醒过来?
姜南书到哪里去了?
不会是做了么禽兽的事情,人吓跑了吧?
纪风眠在认真思考,要不要哪天晚上拿到身体控制权之后,去看心理医生。
好歹也让自己能在其他情况出现,而不是白天毫无反抗之力。
嗒——
开门音响起。
纪风眠意识躺了去,装晕。
他闻到了独属于姜南书的,带着些薄荷青草的味道。
随之,是轻微衣服摩擦的音响起。
纪风眠还是忍不住睁开眼睛,然后,看到了白皙的背……
他瞳孔微微缩,目光意识往,看到了清瘦而弧度完美的腰身,和……
腰身上微红的印记。
看起来,像是手指留的痕迹。
所以,个小王八蛋到底干了么!
姜南书正在换衣服,却听到床上的似乎有些动静。
他转身,对上纪风眠漆黑的眼,“这次这么快就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纪风眠答非所,“你,腰上的红印怎么事?”
姜南书皱眉,“你还我?不是你发疯,我能被掐成这?”
纪风眠:“……”他想巴掌呼死自己,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还,还没有成年啊!
畜生!
姜南书看着纪风眠脸『色』青白交加,咬牙切齿,只觉得这人大概是犯么病了。
他转身,在抽屉里翻了翻,然后扬手扔了过去,“喂,接着。”
瓶跌打『药』落入纪风眠掌心。
“帮我涂『药』。”
纪风眠脸茫然,“啊,就,就涂腰上?”
姜南书:“腰上被掐红了不涂腰涂哪,你也不用太内疚,我天生体质这,碰就容易留印子。”
纪风眠当然知道,知道得非常清楚,当初在床上的时候,这个质总是让他手足无措,让他欲罢不能……
姜南书见他脸『色』愈发扭曲,只以为他还在内疚,安抚几句。
“刚才就是个意外,你不也自己给我当人肉垫子了。不过以后动不动从窗户跳过来了,这次打滑还勉强跳过来了,次掉去怎么办?”
姜南书停了,“二楼摔去,摔到头的话也会出大事。”
意外?跳窗?人肉垫子?
纪风眠很快明白事情真相,“哦哦,好。”
他放心来,原来只是意外,与此同时,心中是阵不是滋味。
姜南书态度太过坦然,果然,这辈子,只能是朋友了。
他床,接过姜南书递来的衣服穿上,“我帮你涂『药』。”
接来的涂『药』时间,却是个考验。
十七岁的纪风眠,或许不会想太。
可成年的纪风眠,是个曾经和姜南书交往过三个月的纪风眠。
三个月的交往期限里,他们该做的事情都做过了,共同探索过属于成年人的乐趣。
如今对着姜南书的背,替他腰身上『药』,怎么可能心如止水。
姜南书趴在床上,迟迟没有感觉身后的人有么动,有些疑『惑』,“怎么了。”
他的脸埋在枕头里,发出来的音闷闷的,少了几分少年的清朗,了几分成年人的低沉。
宛如年以后。
“马上,你动。”
纪风眠手指颤抖,落的时候,却很稳。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这漫长的几分钟的,明明就是涂『药』油,淤青『揉』开而已,纪风眠紧张得像是打了场仗。
“好,好了。”
姜南书感受到腰间的力道消失,起身,“谢……”
话未完,他却发现房间里的人已经不见了。
只有房间门虚掩着,告知他刚才房间里的确还有另个人。
小时后,纪风眠再次出现。
这,他走的是正门,直接进了厨房,站在姜南书旁边。
“起吃早餐啊。”纪风眠亮了手里的饭盒。
他家里现在依旧请了钟工,每天固定时间过来打扫卫生,做好适量的饭菜放在冰箱里。
切都是纪风眠要求的,这他就可以带着饭菜到姜南书家里。
姜南书不会单方面的接受好意,最好的办法就是带着饭菜上门,顺理成章的起吃饭。
这套路用了段时间之后,姜南书已经十分习惯这的相处模式。
纪风眠很自然地拿出碗筷,探头看了眼今天的早饭。
“黑豆薏米粥啊。”
“嗯。”
“刚好,我这边带了『奶』黄包过来。”
两人默契十足,摆好碗筷,开始吃早餐。
姜南书喝了口粥,犹豫,:“你早上怎么了?好好的突然晕了,醒过来后莫名其妙地跑了?”
“噗。”
听这句话,纪风眠差口热粥呛进喉咙,“就,就,就……”
“生理题?”
“啊,对,生理题!”
姜南书看他眼,“我家也有厕所,我不介意你使用。”
纪风眠却莫名地扭捏,了句,“这不太好,我会不好意思的。”
“……”
好吧。姜南书理解不了,只能归类为殊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