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神色最诧异的,还是要数温汝德。
徐时卿二十出头,叫沈玉楼表哥?这是随了他家的闺女来喊啊!否则怎么也轮不到他叫沈玉楼表哥啊!
可谁也不好开口纠正,这是谁啊?
那是正二品的右相大人!人家如此谦卑有礼,不代表人家就是个善茬儿了,若是出言得罪,只怕顷刻间就是惹祸上身!
王氏看着眼前两个少年郎,不知道是该感叹大周人杰辈出,还是赞叹如今少年奋发,都能年纪轻轻就出类拔萃。
“原来……原来是右相大人啊,是妾身失礼了。”王氏说这话的时候,望着温汝德,余光却看向站在丈夫身后的女儿温荣。
徐氏差点惊讶的一口气没喘上来,她望着徐时卿:“没成想你就是当朝右相,老妇眼拙,还值当是燕堂同窗,原来竟然是我们徐家出来的丞相!”
徐时卿虽然无父无母,可他姓徐,徐家族长做主为他立了长生碑,受人香火,徐氏也知道,如今听闻传说中的人物竟然就在自个儿面前,怎么能不惊讶。
田氏忙替她抚了抚背,“婆母有话慢慢说。”
“是呀是呀,人又不会跑了,是不是呀徐丞相!”温平信点头哈腰的朝着徐时卿笑,好端端的竟生出种莫名的滑稽。
温眉表情怪异,她是早就知道徐时卿身份的,只是觉得祖母和这位四叔的反应未免太过了,至于吗?
“那儿媳去让人再摆一桌。”王氏想着女儿家也有好几个,若是在徐时卿面前跌了份儿,留下个轻浮的印象,就不妥了。
“千万别,贸然来访已是不妥,若是因我一人劳动,岂不让我无颜落座。”说着又看向徐氏,真诚的道:“老太太与我同姓,我又无父无母,心里对老太太颇有如祖母一般的敬重,还请老太太也不要见怪,把我当家中后生便是。”
一番话说的热忱,徐氏不由眼眶发热,忙应是:“好好好,不是什么外人,就别太客气了。”
温汝德差点跌倒在地,不是什么外人?老太太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我的个娘诶!
莫名的,沈玉楼不由多看了他两眼,心里酸溜溜的,可老太太已经点头应允了,他又怎好再开口,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温眉,这徐右相还真是厚颜无耻。
温眉也抬头朝他粲然一笑,顿时让他心中大定。
进了前厅,王氏就借口让温荣去拿东西,跟着出了前厅。
“干什么啊娘!”温荣不解母亲的用意,心里暗暗着恼母亲把她叫了出来,让她没办法和沈家表哥一起落座了。
“急什么急!”王氏低声斥责女儿,朝镶着琉璃的花窗望过去,道:“看见没有,右相位高权重,又生的这幅好皮囊,你若是个聪明的,就该知道怎么做。”
怎么做?难道让她去勾/引徐右相?
温荣顿时头皮一麻,“你疯了吗,他是个鳏夫,你让我去……”后面两个字她实在说不出口,可那声音却尖锐刺耳。
王氏吓了一跳,忙捂住女儿的嘴,“我说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还不信,嚷嚷什么嚷嚷,生怕人家听不见呢?”
屋里,徐氏自然坐在主位上,温汝德让出左边的位置,却见徐时卿笑着坐在了女儿温眉身边,他正要开口,沈玉楼也坐了过去,一左一右的,他顿时不知道先喊谁。
温眉被夹在中间,立刻有种后背发凉的感觉,她怎么觉得这位右相大人他……瞄上自己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