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母他们什么时候走的,温眉不知道,她回了院子,让小丫鬟打了水擦头发。
秋日阳光软软的,照在身上,暖融融的。
头顶的银杏叶在风中微微晃动,光影斑驳,有种时光静止的错觉。
温眉竟然有些怀念在明月庵的日子了。
那时候日子虽清贫,却没有如今这般疲惫,在山上的时候,春天去野花丛里眺望远山,夏天师兄会给她摘樱桃,秋天去河里钓鱼虾,把最肥美的那一块留给她,冬天大家围在亭子里,拥炉煮茶,虽然偶尔会被师傅骂,可日子却过得简单。
这人啊,总是生在福中不知福的,有时候等到失去了,好像才……弥足珍贵。
心里乱哄哄的,洗过的头发在阳光里渐渐烘干,青丝随意的披散着,温眉躺在太师椅上,渐入梦乡。
有风从耳边吹过,青丝微拂,挠得她耳朵痒痒,她懒懒的翻了个身。
兰心去抱了薄被出来,让盈梦几个动作放轻些,小心的把被子搭在温眉的身上。
梦里有淡淡的桂花糖糕的香气,酣睡的人儿嘴角翕翕,睡得香甜。
徐时卿坐在三楼雅间,目光落在楼下熙熙攘攘车水马龙的大街上。
“卖烧饼喽!烧饼…又甜又香的烧饼……”
“糖人儿糖葫芦……”
徐时卿有些疲惫,章成站在一边,在掌心画着圈儿。
既然这会儿没事了,相爷怎么也不回去,守在这儿干什么,难道看这些人和马车很有意思吗?
直到看见沈家的马车缓缓驶过,徐时卿这才起身,章成挤眉弄眼,恁是没有弄明白相爷的用意。
徐时卿没有立刻回去,而是绕了一圈,去了珍味阁买了两包桂花糕,然后朝着梧桐大街去了。
温府就位于梧桐大街中间,是座三近的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