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眉令院,温眉这才想起打开匣子看一下。
整整一千两印着承德钱庄的银票码放成一摞,都是间数相连的,看样子是,这是早就准备好的,旁边还有一摞田地铺子的契纸。
温眉心情复杂,几个丫鬟里唯一知道这事儿的兰心也满脸错愕。
老爷这样抠门的人,竟然会出手就拿一千两银子给小姐?
父亲这样把钱看的很重的人,会舍得给她一千两银子?!还有这一堆契纸,保守估计,折算成银子,至少值三千两银子吧!
主仆两面面相觑,最后,温眉让兰心把银票和自己的体己银子分开两处放,这才平静下来,开始盘算这笔银子能给她带来什么便利。
看父亲的意思,她和吴家五公子的亲事是定下来了,如今她需要考虑的事情,就是在远嫁之前,把王氏这些觊觎自己的人收拾了。
她和温云之间还没完呢。
从前她是做大姐的,要照顾两个妹妹,如今她只是温府大小姐,不是谁的姐姐,谁敢和她对着来,谁就要付出代价。
与其忍辱负重的吞下苦果,她觉得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更痛快。
她让人找来了周管事,开门见山:“我记得我娘的陪嫁是单独放在小库房的,你把钥匙给我,听四太太说东西有猫腻,我担心真被贼人惦记了,这些日子空闲,就打算亲自着了丫鬟清点一下。”
周管事满头冷汗,迟疑着问:“那要不我先和老爷说一声……”
“不必了,你先把钥匙交出来,这件事我自会和父亲说的。”温眉态度坚决。
周管事没法退拒,只好让人去取了备用钥匙来,心里暗暗祈祷,太太可千万别动那些东西啊,这万一真有什么纰漏,他是头一个跑不掉的。
温眉满意的让兰心收好钥匙,打发了周管事。
“你留意一下,看看四太太身边的那个叫甘露的小丫鬟,若是有机会,多和她走动。”
“是!”秋鸢脆生生的应声。
这样的事,交给活泼的秋鸢最合适不过了,她的性子跳脱,看起来没心没肺的,容易让人放松警惕。
九月初七,冯妈妈神神叨叨的遣走了屋里服侍的丫鬟,凑到王氏耳边压低声音道:“太太,老奴刚才往前院去,看见四太太身边的小丫鬟在小库房门前转悠。”
她把自己怎么藏起来,怎么看见那小丫鬟抱着一个匣子跑了的事一口气告诉了王氏。
装了几日病的王氏忽然坐了起来,“什么?田氏还真敢动手?”
前几日妯娌两个吵了一架,原本就勉强维持的关系破灭,王氏如今是听不得半句有关田氏的事。
她污蔑自己的名声,如今却贼喊捉贼,王氏沉下心来,盘算怎样才能把当日之仇还回去。
田氏却完全不知道这事儿,小儿子吵着要吃糖糕,大儿子闹着要糖炒板栗,她心烦得紧,叫了小丫鬟去买。
温平信看不惯妻子把两个孩子捧得太高,忍不住刺了一句:“慈母多败儿,你就宠着吧,长青那儿也不曾见你这么上心。”
田氏不满的用鼻子一哼,“谁生的谁心疼,这带把儿的和不带把儿的那当然不同了,你看看你和你家的姑奶奶不也不一样吗?”
温平信被妻子处处压制,只觉得心烦,索性骨碌起身往外去。
刚出门,就撞上捧着匣子回来的甘露。
“这么快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