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两银子打发走了凝花,温眉心里却不安生起来。
一个人的性子不可能说变就变,凝花从前在她屋里做事,也不是个张狂的人,如今却成了这副模样,说起来真是令人唏嘘。
兰心跟了温眉这么多年,有些明白温眉的心思。
“小姐,这人总是会变的,人性如流云,若她要变,谁也没有办法的。”
盛平十三年,大年初二。
一大早,两个儿子还在暖阁睡觉,黄氏就带着温长青出了门。
黄家设宴请客,田氏新来京都,即便知道黄家不是什么规矩严苛的人家,却还是心中忐忑。
徐氏病好了些,就撑着起来了。
莲姑有些担心:“老太太,您这病还没有断根儿,若是吹了风,只怕又要复发。”
徐氏摆手,“两个人在驿站住了多久了?这不是银子啊,不管如何,今儿得把人安排进府。”
两个姑娘,都是十八九的年纪,生的不算绝色,却也算标致可人。
“夏青青?”
一个青衣少女就笑容婉婉的走了出来,对徐氏福福身:“在。”
徐氏满意的点头,这样的人,岂不比沈姨娘那等人好上许多?
“那你就是柳茹画。”
另一个绯衣姑娘就上前请安,声音如黄鹂般:“回老太太,是奴家。”
两个人都是家里卖出做妾的,自然都知道来温府是做什么,姿态端得很正。
“不错不错,都是好生养的。”徐氏笑起来,心里却把两个姑娘比较了一番。
夏青青生的中规中矩,穿衣行走也无甚出奇,若是乖乖服侍儿子,倒是个好苗子。
可王氏想和自己斗,自己这里总要有个人能拿出手。
她的目光就落在了柳茹画身上。
“在家都会些什么?”
知道她这是在试探自己,柳茹画笑着压了压下巴,答道:“在家也就是做些针黹女红,妈妈说了,以后进了府,万事要听老太太的,教什么,也要学着机灵点,奴家浅薄,以后还请老太太多多指教。”
这话答得漂亮,徐氏很满意。
柳茹画生的比夏青青出众,身量又好,这样的人,加以培养,往后自然会是个好助力,可若是放任自流,让她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只怕适得其反。
徐氏心里有了大概的主意,点点头,“你以后就在我屋里服侍,至于夏青青。”
她看向夏青青,沉吟道:“你就去老爷的书房服侍吧。”
柳茹画一听,就心中打起鼓来。
难道自己是有什么地方做错了吗?她回忆了一下,并没觉得自己哪里答的不合老太太的意。
夏青青不露声色的看了一眼老太太和同她一起进府的柳茹画,恭敬的福身:“定会伺候好老爷。”
徐氏颔首,让莲姑带她下去安置。
屋里就剩下徐氏和柳茹画。
“你可知道你们进府是做什么的?”
柳茹画点头,“回老太太,伺候主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