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偏心?”
莲姑被问的猝不及防,张了张嘴,有些不知所措。
“你们说我偏心,可也要想想,信儿从来都是有一百两银子,肯拿出九十两银子给我的,而你看看大爷这些年,除却今年,都是官运亨通,他的银子我也没见过几个!”
她坐在临窗的妆台前,翻出自己进京时戴的几根银簪子,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
“他被田氏管着,有几个银子?却也舍得银子给我买簪子,你说我不疼他,还能疼谁?”
莲姑也跟着轻轻叹了一口气,这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老太太只知道四爷的好,却没想到她拿出多少体己来帮衬四房,大房远在寸土寸金的京都,未曾用过祖宅的一米一瓦。
可这话她却说不得,只能在肚子里嘀咕,这人的心偏了,总是觉得远的那头处处不好。
温汝德心里烦着,给母亲请了安就去了华容院。
王氏被吓了一跳,以为是纸包不住火,东窗事发了,却听丈夫说让她帮他捏捏肩,神色也并无不妥,这才放下心来。
他这幅样子,也不像是知道什么事情的样子。
温眉被父亲问了是否愿意去定阳之后,就留了个心眼儿,果真打听到王氏两边跑的事儿。
可说了些什么,丫鬟们也模棱两可,口口相传,也不知真假。
温眉就让秋鸢这丫头多多打听一下,刚打发了人,准备回自己的院子,不知道温云犯什么傻,突然冲过来一把推搡。
温眉猝不及防,侧身坐了下去。
“你是魔鬼,你就是魔鬼!恶鬼,你去死!”
她神色狰狞,模样很是骇人,嘴里絮絮叨叨的念着乱七八糟的话,抬手竟然就掐在了温眉的脖子上。
这么一闹,温眉很快就从刚开始的一脸懵然清醒过来,脖子被人掐住,还是最讨厌的三妹,她的暴脾气也上来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抬脚就朝温云的肚子踹。
这一踹是用了死力气的,温云感觉自己的肠子都差点被踢得从喉咙里出来,“哇”的一声也坐在了地上。
两边的婢女这才反应过来,要来拉,温云却疯了似的,一把扑了上来。
故技重施?
温眉可不傻,身体一让,温云就扑了个空,直接栽了下去,可她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爬起来又朝温眉扑过去。
丫鬟们上去拦她,她却低头就咬了一口,也不知道咬到了哪里,张嘴吐出一口血水,丫鬟们下意识的往后退,温云张牙舞爪的从空隙中飞快的往温眉脸上去。
……
疼,火辣辣的疼!
温眉躲开了,脖子上却被抓了一道,五道血痕从下颚处一直到锁骨,看着很是可怖。
刚才害怕而躲开的丫鬟此时再也不敢让开,又惊又怕的拉住温云,胆小的几个见她手脚被制住,这才大着胆子上去,合力把人彻底架住了。
这般闹腾,华容院那边得了消息,刚上了炕头坐下的温汝德夫妻两个眉头紧皱的赶了过来。
温汝德是焦头烂额,看着被制住的女儿,心里说不出的烦躁就冒了上来,转头又看见温眉脖子上的抓痕,气的牙槽都咬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