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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再生这不就犯在我手里了么(1 / 2)

第30章

一温暖晨光映到眼前。

贺离恨朦胧地睁开眼。

他望着眼前的光,神情凝固了片刻,忽然转过头,看到梅问情散着头、单手环着他的腰,还适时说了一句:“看来我怀里,你确睡得比平日里安稳多了。”

贺离恨盯着她唇的齿痕,他脑海中先是突兀地冒出来——这个戳盖得好,简直让高兴得冒泡,随后便很快觉得自己果真是离经叛、一点儿也不乖巧和顺,竟然为咬了她而高兴。

他有些不好意思,却还顶着不好意思直往她脸瞄,半晌过去也没移开眼,随后探手抱她,低低地:“总是『乱』来的才会被咬。”

像是一个很没诚意的辩解,但是贺离恨这么没诚意,也会让觉得可爱、觉得想要手去逗弄抚『摸』,而不会觉得他有半点不好。

梅问情忍不住弯起眼,伸手勾着他的尾,想到这捧长落绸面,如湖面泛起粼粼的水波,柔光穿过手指,一捉便散。

她笑着解释:“我可不是有意的。”

“……谁要信你。”

是有意把他弄得水淋淋、脏兮兮的,最后重清洗的时候还得环着她不能松开手,不然会次被水捉弄。

贺离恨起身穿衣,他觉得自己她眼皮子底抱去,多多少少会丢现眼。算他不丢,那条魔蛇可是打的魔物,未必能保持住一点儿都不歪的德行本『性』,到时候反而影响了他,更难以收场。

梅问情倚床看着他穿衣,心里漫无目的地想着之前看过的特殊书籍,这终于有了经验,也更有体悟。

哎,真好,贺郎身段也好,他手那截腰带平日里束着衣服,已经看出身形瘦削利落,称量怀中,如同把一截枝芽折断。

这段树枝又细,又韧,叶子嫩得快能掐出水来。挽着他的手时,似扶着一株春风灌醉的树苗,哪里都能折断、把玩,可以随意翻转,处置,小树苗乖乖的泥泞沃土里扎根,被风吹得枝叶婆娑,窸窸窣窣地响。

水浇多了,土也湿成一片,树苗的雨滴滑来,碎耳畔、手边,像他的眼泪。

她盯着对方,神情愈出神,已经不知根据自己“纸谈兵”的经验和仅此一次的践结合到哪儿去了,脑海中的画面漫游天际,兜了一大圈才转来。

贺离恨一转过头,觉她那目光仿佛要把自己从头到脚都看穿,掩唇重重地咳嗽两声,见她过神,才抱着衣裙爬床,故作自然地:“穿衣服。”

他还没有用手丈量过她的身躯,似乎这些事的目标换作是梅问情,有“是她行,要是她才行”这种奇异的觉,此之前,贺离恨从未有过这种想法。

梅问情伸出手,贺离恨便拉她起来,任由对方把自己一把抱怀里,他:“是不是该去辞行了?”

“胡云秀算是半个媒,走之前应该跟她说一声的。”

衣衫理毕,绶带与那把名唤万重雪的佩剑都工工整整地绕腰,贺离恨给她打理了一衣领,叹了口气,:“我这柔弱不能自理的妻主,没有我可怎么办。”

梅问情看了他一眼,也跟着叹了口气:“你都叫我妻主了,你完了,这辈子都忘不掉我了。”

别说这辈子了,说不准辈子、……

她思及此处,心中忽而刺痛一瞬,陡然而生出一个念头:没有一次了。

这念头出现一刹,很快便烟消云散,但还是让梅问情到脑海闷痛,脖颈的金纹禁制隐隐烫,有越来越热的趋势。

她抬指按住金纹,缓缓吐出一口气,随后又自然地收手,仿佛什么也没有生。

————

两从胡云秀准备的居所中出来,走向胡太姑的洞府正堂,四周幻化作童子童女的小妖们纷纷行礼,请贵客到堂中去。

胡云秀很快便至,她听闻两要走,顺便打听了一句:“域外之地已经够贫苦了,大雪冰封蛮荒之所,两位是要找什么?”

梅问情:“一个这蛮荒之所修行之。”

“修行?”胡云秀眯起眼睛,想到自己坐拥那片灵田宝境,百年来还停滞不前、求索无门,竟然还有别的物找到了修行之法?

“我也不知此修的是什么。”梅问情取出玉坠儿,从福姬那里得来的首饰递给她,“面有一个阵法,确是修行之用,不过此用心险恶。”

胡云秀接过玉坠,她走南闯北活了这个岁数,总能细微之处留神,乍一看这坠子,忽然冷不丁地想起了什么,转头吩咐:“孙女儿,把你三『奶』『奶』的箱子拿来。”

“是。”胡仙姑应声而去。

“怎么了吗?”贺离恨问。

“这阵法有些眼熟。”胡云秀捏着玉石坠子,“我不通此,对这些不了解,但像这种刻这么大点儿的玉石的阵法,我却是记得有一个的,我三姐闭关之前,常见她戴着。”

“你三姐戴着?”梅问情,“这不是什么好东西。”

片刻后,胡仙姑便捧着一个小木匣子出来,这木匣子看着小,里面却是用法术封印了一处不小的空间,胡云秀此物打开,调转过来向外倒出来,噼里啪啦地掉出一堆东西来。

里面大多是首饰,面缠绕着浓郁的妖气,其他精巧之物也有,还有几本未署名的丹书。胡云秀里面拨弄了一会儿,果然从中找出一条刻着阵法的小坠子。

梅问情伸手接过来,两条玉石坠子对比一番,几乎分毫不差、一模一样。她次低头搜寻,见到掩藏首饰之中的玉镯、玉簪,七成的玉质之物面都有刻画法阵的痕迹。

这些物品被一一调减出来,除了玉坠子的吸灵长生阵之外,其余的玉质首饰的阵法显得更加阴冷邪秽,梅问情按着顺序看过去,尸血转生、腐欲纳垢……

胡云秀疑问的注视之,梅问情这是真情地叹了口气,伸手捏了捏眉心:“觉没救了。”

“什么……”

“你三姐闭关多久了?”

“……快三年。”

“这些玩意儿她戴了多久?”

“这我不大清楚,是记得也有几年了。”胡云秀仔细忆,思索着,“这些东西是关内送来的,我三姐云游四方认识了一个妙龄尼姑,当时那尼姑跟我三姐聊得甚为投机,但她久居关内不能出来,隔三差五便送些东西到我们的山门堂口,我们包了给三姐送去,她分喜欢、爱若珍宝。”

“福姬也是,胡三太『奶』也是,哪儿来这么多好朋友送东西,你们结识得这些好朋友,到底是不是。”梅问情纳闷,“一个也算了,怎么还广撒网多捞鱼,这垂钓呢?”

“难那尼姑有问题?”三尾白狐『插』嘴。

“我们前去一看知了。”梅问情虽没有说得太过严重,心里也大约有些底,她,“三年的闭关,我倒要看看究竟培养出个什么玩意儿来。”

胡云秀也意识到了事情的重要『性』,她亲自领路,带着两飞过数个山门灵地,到一座巍峨大山面前才降,四周还覆盖着未化去的雪,枯草被压雪。

胡云秀握着拐杖,山门前喊:“三姐,三姐,开门呐,妹子来看你了。”

片刻之后,山门纹丝不。胡云秀抬起龙头拐杖一敲,巨大的震从门外一直『荡』进满山,响起空洞的响,声音不断地重复着,如同整座山应的低语。

胡云秀门口徘徊片刻,咬牙想着,若是真的出了问题,不是打扰三姐闭关潜修这么小的事儿了。

她转头向两看去,:“看来要破门了。”

梅问情不置可否,贺离恨则是蛇刀从木鞘中抽出,手指轻轻摩挲了几刀柄,面目平静:“好。”

胡云秀凝聚起一身行,天际顷刻化为黑灰『色』,浓郁的妖气形成一个旋涡,她抬手按沉重山门,这宏大古朴、重过万钧的门却丝毫不。

胡云秀见状,额头青筋直冒,身后的数条狐尾都炸起,磅礴的妖气冲击过去,这巨门才仿佛错觉般地微微颤,似乎偏移着被推了一点点,正当她难以蓄力时,一股精纯魔气从身后涌入,与她不相的力量冲入眼前,猛地推开了这门。

巨门出重重地一声摩擦,这响分是跟地面出,却如同雷霆般耳畔响,整个山都跟着爆出剧烈的响,一遍又一遍地撞击着鼓膜。

门向内偏移,『露』出昏暗的内里,以及一条纤细的缝。

里面没有任何光源。胡云秀前要推得更开,迈进去时,从这条缝隙里流淌出深绿『色』的『液』体。

这些『液』体肮脏污秽,深绿得趋近于黑。深绿『液』体淌地面时,整个地表都被腐蚀掉一层,灼出一深深的坑洞。

胡云秀急忙往后退,但还是让绿『液』喷溅了衣裙,她的衣衫被『液』体灼出一个窟窿,伴随着烧焦和腐烂的味。

这些『液』体越流越多,被贺离恨运起心法抵挡外,避开三向其他的方向涌去,几乎汇合成一可怖的幽绿小溪。

贺离恨一身魔气绕体,抵御之术精纯不破,他前几步,那纤细的缝打开,强烈的魔气冲击撬了已被推开的巨门,让它重重地向两侧偏去——

轰!

开门之声犹如雷鸣。

轰隆作响,整座山跟着震的开门声中,外界的光线投入到了门内,映照出一片起伏着的血肉。

一大坨……也可以说是一大滩,涌着的血肉堆成了小山,此起彼伏地活着,皮肤一层一层地堆叠一起,皮肤仿佛有什么活物一样向外戳弄,除此之外,分辨不出哪里是头、哪里是躯干,更别提鼻子眼睛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