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留夷向雅间外瞥了一眼,只见金相阁内空屋一人,四处一片狼藉,客人们显是在冥妖现身时就鸟兽散了。
她忧忡忡道:“小师兄,方才那几个凌虚弟子不知踪影,想必已经回门派通风报信。救人虽要紧,们得想好如何应对。”
李道恒点头附和:“沈师妹说得有道理。”
姬少殷蹙了蹙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凌虚阁若要兵刃相见,只有奉陪了。”
顿了顿道:“不沈师妹提醒了,此事毕竟事关两派关系,该请尊示下。”
一边说一边凌空画符,施了个传音咒,重玄掌门夏侯俨端严但和蔼的声音很快从半空中传来:“少殷,你们凌州一行可还顺利?”
姬少殷道:“启禀师尊,弟子等方才去凌州城市坊追查线索,在金相阁遭遇了冥妖。”
夏侯俨诧异道:“你们师兄妹几个可都无虞?”
姬少殷道:“师尊放,只是受了些皮外伤,那冥妖已弟子等杀了。”
“那就好,”夏侯俨道,“你们可有知会孟掌门等人?”
孟掌门便是凌虚派掌门。
李道恒在一旁虚地清了清嗓子。
姬少殷三言两语将们在金相阁意外撞破葛长等人恶行的事说了一遍:“是弟子擅主张,李师兄、沈师妹们无涉,请师尊责罚。”
夏侯俨道:“你们做得对,为何要责罚你们?除暴安良本就是重玄的责任,见到这种事若是置之不理,为师才要重重罚你。”
顿了顿道:“孟掌门那边不用担,本就是们己管教弟子无方,何况葛长等人又不是在你们剑下,料孟长亭说不出什么来。不你们毕竟在们的地界,凡事多加小。”
李、沈等人闻言都暗暗松了一气,姬少殷中涌起股暖意:“多谢师尊,弟子明白。”
夏侯俨声音里带了点笑意:“真真那小丫头呢?怎么一声不吭?”
冯真真回头,远远道:“师尊,徒儿忙着除暴安良呢!你老人家可要保重身体,回头徒儿给你带凌州土产回来!”
夏侯俨笑道:“这孩子。”
又嘱咐姬少殷和李道恒好好照顾两位师妹,姬少殷一一答应,然后断开了传音咒。
冯真真在这当儿已飞身跃到金相阁阁主身旁,只见瘫软在地人事不省,身下一滩污迹,竟是吓得失禁了。冯真真捏着鼻子,嫌恶地用脚尖踹踹阁主的肩膀:“喂,给醒醒!”
阁主猛然惊醒,吓得连滚带爬:“冥妖吃人了!冥妖吃人了!”
冯真真鄙夷道:“你们不吃人?”
顿了顿道:“别『乱』叫,问你,你们这里还有什么龌龊勾当?那些无辜女孩儿都在哪里?”
阁主目光躲闪,一双绿豆眼滴溜溜地四处张望,见那些凌虚弟子不见踪影,这才道:“仙子恕罪,小人是不得已,小人是『逼』的,都是灵墟派那些没人伦的败类『逼』小人做的,小人只是本本分分、安安地做买卖……”
不说还好,一说冯真真更来气,用力踢了两脚:“少废话,快说,那些女孩儿是哪里弄来的?还有多少?都藏在哪里?”
阁主眼睛滴溜溜地转着。
姬少殷向来最见不得这些污秽之事,冷冷道:“不说实话,来不必活着了。”
话音未落,冯真真的长剑已经架到了那阁主肥肉层层的脖颈上。
阁主颤抖着道:“回禀道君,『药』膳就这一个,凡间『乱』着,阴煞雾又重,往来不易,这种稀罕货满清微界找不出几个,就这个……”
本想说就这个还是为得知重玄几位道君莅临,特地寻『摸』来有备无患的,见那温文尔雅的青年面覆寒霜,哪里还敢说出。
李道恒听出端倪:“这种『药』……『药』什么只有一个,听你话里的意思,还有别的腌臜事?”
阁主不敢觑姬少殷脸『色』,缩头缩脑道:“『药』膳真没了,就是前日来了一批……一批那个『药』……『药』鼎……”
冯真真好奇道:“什么是『药』鼎?”
沈留夷没听说这种肮脏的勾当,但大致猜到了不是什么好东西,红着脸扯了扯师妹的袖子:“想必不是什么好东西。”
姬少殷和李道恒却是听说的,有些修士不愿脚踏实地修炼,好些的寻些天才地宝、灵丹妙『药』服用,提升修为,还有一些连服『药』觉麻烦,或是嫌『药』物中的灵力不够精纯,服『药』用太慢,便找一些有灵根灵脉的贫苦少年少女,短时间内喂以大量灵『药』,做成“『药』鼎”,以□□的方式来汲取『药』力,『药』物中的灵气经“『药』鼎”的灵脉“炼化”,比直接服□□纯许多,还不会在经脉中积聚『药』毒。
姬少殷厌恶道:“那些人是哪里来的?”
阁主道:“大多是从凡间买来的,都是下家送来的,小人不知们是从哪里弄来的,小人本分做意,只知银货两讫便罢了。”
饶是姬少殷『性』宽厚,忍不住冷笑:“好一个银货两讫!”
阁主大气不敢出一声。
姬少殷道:“人在哪里?”
阁主支支吾吾,冯真真又在肥脑袋上踹了一脚:“带路!”
……
冷嫣一行出了金相阁,打算找个客店落脚,那乖乖缀在们身后的『药』人少女却突然跑上前来,扯扯冷嫣的袖子,嘴里发出“咿咿”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