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燕归翻转了纸:“胡说八道。”她认账,他又能奈她何。
“噢。”陈戎再追问。
她重那张纸拍在他面前:“你是下午课吗?赶紧,加快进程。”
陈戎笔在五选项中一一掠过,最后围着前绕来绕去。他问:“你家人朋友叫你什么?”
“大多叫燕归。我那玩伴,就是林修,他时候叫我燕儿。我爸叫燕,我妈叫归。”
“哦。”陈戎笔点在a选项,“没人叫倪倪。”
“『毛』教练和温社长叫我小倪同学。”
陈戎在a选项打了勾:“倪倪是我。”
“嗯。”她以为,他说“倪倪”是单止这称呼。
所谓指导计划只列了一问题。陈戎好学求问:“之后计划呢?”
“没来得及规划。来日长吧,我们是初步阶段,以后再进行深化。”
陈戎要上课。倪燕归好拖累好学生,说:“我回去午休,等你下课。”
“嗯,你继续写计划。”他,“晚上我们再商议课题。”
*
西餐厅门口,一穿着嘉北校服学生无意中见到两人,投来了目光。
比起倪燕归千娇百媚,陈戎憨厚就很低调。
这同学可能并没认出来,只是因为两人外表而打量。
迎面走来另一同学,别留意二人,他或许在校会上见过,或许留下了深刻印象,他表现很直接,先是瞪了眼睛,一双小眼睛硬是从缝般大小瞪成了蚕豆。他和同行人说:“学霸难过美人关啊。”
倪燕归轻轻瞥去一眼,同时在脑海里补充计划内容。她和陈戎到了十字路口。
交通灯绿灯急速地闪着,过了秒,亮起红灯。
“件事。”倪燕归站定了,转头向男朋友。
陈戎听着。
“如果别人议论话,你就说是我倒追你。”
他疑『惑』地问:“为什么?”
因为两人大多数相遇都是她人为制造,但她打算告诉他,只说:“我说是我就是我,是我追上了你。”
“可是……”陈戎迟疑地说,“是我先表白。”
“是谁先表白就是谁追谁。”
“那我们互相喜欢,应该算两情相悦吧。”
倪燕归捏起他脸:“是我追上。傻书呆子,你懂,我要成就感。”
“好。”每次她过来捏脸,他都很顺从,“是你追上了我。”
绿灯亮了。倪燕归抬脚往外走。
然而,一辆踩着黄灯驶来汽车,正好向着她位置。
陈戎眼疾手快,瞬间拉了她回来。
那辆车险险停在人行道边,并没冲过来。
陈戎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她望着他。她手被他攥在手里。知怎,两人像是了默契,各自松松手指,之后交叠,十指相扣在一起。
他牵着她,经过人行道,从这一头走到那一头。
她没说话,只是,偷偷地他手紧了紧。
自从在军训表白,他没更进一步表示。她以为,这傻书呆子知道原来情侣是要牵手。她调侃说:“你算很勇敢了。居然敢先表白,就怕我答应?”
“其实我险招。”可能因为吵,他声音小,靠近在她耳边。
她倒是好奇:“什么险招?”
“霸王硬上弓。”这句话就低得只她听见了。
倪燕归绽开颜:“凭你?傻书呆子懂什么霸王。”末了,她话含在嘴边,“我‘霸王’你差多。”
*
倪燕归为今晚约会做足了准备。
她回去洗了澡,将头发吹得蓬蓬,披在肩上,巴掌大脸蛋娇小可人。眼影用了五『色』盘,低饱和度,哑光,妆感很淡。对于直男来说,可以说没化妆。她习惯『性』地眼线向下垂,修饰出一双楚楚可怜少女明眸。再换一件红『色』上衣,配一条红白长裙,穿上小白鞋。青春活力。
她在镜子前转了两圈,满意极了。肯定能陈戎『迷』得团团转。
柳木曦中午吃了饭回来,又倒在床上,她睁开朦胧眼睛,戴上眼镜,望着镜中倪燕归:“燕归。”
“嗯。”倪燕归调整腰带位置,卡在最细一段。
“你在认识陈戎情况下,如何确定他就是你意中人呢?”
“凭直觉。”倪燕归拨了拨长发,“见到一眼,我就知道他是我白马王子。”
“你直觉太神了吧。”
倪燕归拿起一向日葵发饰,放在头上比了比:“说是直觉,尽然。其实吧。”她回过头,满面春风,“就是他对上了我曾经一梦。”
“梦?”这更玄了。
“天意吧。我在梦里见过他,所以,我对他一见钟情。”
“噢。”柳木曦双手扒住床栏杆,下巴抵在手背上。
倪燕归问:“你怎么了?从军训回来就对劲。”
“没什么。”柳木曦挥手扫扫空气,“到处是酸臭味。”
倪燕归了:“你相机债,朱丰羽得怎么样了?”
“总共没几次,给了我一枪。”柳木曦感觉,朱丰羽那一枪,止是任务失败,他打碎,沉在她心底深处某些东西。“未来漫长岁月,他都得背债吧。”
“这就折磨他机会了。”
“再说吧。”柳木曦躺了回去。她折磨他?她可没那本事。
*
“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你容这样熟悉,我一时想起。”倪燕归一路哼着歌,“啊,在梦里,梦里梦里见过你。”
她到了教学楼花坛边。
她是精心打扮而来,风情万种。路过同学们纷纷向她张望。
陈戎走下楼梯,一抬眼就见到了她。
她轻轻地左边头发别到耳后,『露』出两串流苏耳线,明艳照人。
赵钦书搭上陈戎肩膀,使劲按了两下:“约会心机妆。戎戎啊,你要栽了。”
倪燕归撞进了陈戎眼睛。那一瞬间,她敢肯定,他眼里只她。她莞尔一。
同学们目光转移到了陈戎这边。
赵钦书放开陈戎肩,在他背后推了推:“祝你好运。”
陈戎书包交给赵钦书:“我出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