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戎左右两个肩,各背一把乐器,其中左肩上的是大提琴,像是要把他的背压垮了似的。他躬着腰。
她叫他:“陈戎。”
他抬起头来。
何思鹂扛着一个大箱子,为了搬东西。她把袖子全部卷了上去,『露』出的小臂很结实。“要不要我帮忙?”何思鹂很热,或者说,她对着陈戎尤其热。
陈戎站直了,挺起腰,比何思鹂高了一个头:“谢谢。我自己搬,倒是你,要不要找个人帮忙?”
何思鹂的目光从平视抬头:“不用了,再加一个箱子,我也扛动。但是你不要太勉强。说实话,男人瘦弱没有错,不要打肿脸充胖子。”
陈戎『露』出腼腆的笑容。
后面一个女生替他说话:“这个琴很重,本来扛一把就好。两把琴一起,确实强人难了。”
陈戎笑笑:“没事,我扛住。”
『毛』成鸿回想,曲艺社的这两女生有会遇上,似乎和陈戎说过话。从前,陈戎边有倪燕归,他被垄断了。
一旦女朋友不『露』面,他就桃花朵朵开了。
倪燕归不是不想去教室里陪陈戎练习。而是担,去了以后,她要面对『毛』成鸿的参赛邀请。
陈戎说:“听『毛』教练的意思,社团年就不在了。”
倪燕归不是滋味儿。这是社团最艰难的刻,她一个人跑开了。“戎戎,你觉我要不要回去?”
“你想不想回去?”
“说不上来。”她上课是勤快。但她只是例行任务,为了和陈戎谈恋爱。“算了,还是不去吧。”
林修将要过生日,他在六人的微信小群发了个礼物的表情包。
柳木曦上个月听说林修生日,早准备了一份钢笔墨水套装,当是礼物。
倪燕归顾着恋爱,见林修的提醒才想起来。
键盘?鼠标?已经送过了。
刷微博的候,见了最新的天气预报。林修生日天有一股冷空气南下。
正好,送他一条『骚』包的围巾。
第二天,林修问:“你准备什么礼物?”
柳木曦:“候你就知道了。”
倪燕归:“复制,粘贴。”
林修吸了下鼻子:“不如直接给现金吧,我比较拮据。”
倪燕归:“不早说,我已经买了。”
柳木曦:“我上个月就准备了。”
“行吧。”林修每次听完演唱会,都要吃上一段日子的泡面。这一次正好撞上他的生日。他和倪燕归的规矩是,谁生日谁请客。他望着窗外,“我的钱包就如同片落叶。”
倪燕归:“这次不是千里迢迢打飞的去听演唱会呀,怎么这么落魄。”
林修托了托颈:“住的酒店贵。”
倪燕归:“是你自己太讲究。”
林修:“对了,你和陈戎怎么样?他没有说起其他什么。”
倪燕归眯起眼睛:“其他什么?”
林修:“没什么了。”
看来陈戎没说。
卢炜仍注李筠,他说:“李筠是香世家,『性』格好,人品好。我觉不像是会当小三的人。”
“嗯。”林修随口应了一声。
生日这天,气温确实冷。
倪燕归收起昨天的短袖,穿上长衫,加了件外套。风吹来,卷起萧瑟的气息。
冬天可要来了。
林修在点评网挑了一家人均最便宜的火锅店。先在群里发了链接。终究觉菜品一般,他咬一咬牙,又说换成常去的家。
倪燕归琢磨着。她编一个林修痛改前非的故事,再和陈戎解释。
她说今天是柳木曦过生日。她抱了抱陈戎:“晚上再跟你吃饭。”
他和她贴了贴脸颊:“嗯。”
倪燕归对陈戎撒谎无数,但今天去吃林修请的饭,莫名觉虚。她把兜帽戴起来。兜帽宽大,盖住了她的额头。
她鬼鬼祟祟进了火锅店。
照常的,抽烟的三人安排在窗边位。
倪燕归常常和林修挨着,今天她说:“我要戒烟了。”她坐了和林修最远的位置。
最远就是圆桌的面对面。
柳木曦看着倪燕归的兜帽:“干嘛?冷成这样?”
倪燕归想了想,陈戎是去食堂吃饭,撞不见她,于是她摘了帽子,又不知为何,突想起墨菲定律。
有些忐忑。吃肉也不在焉。林修忽接了甘妍丽的电话:“儿子,晚上回家来,妈妈给你庆祝生日,我准备了一份礼物。”
别了吧。林修说:“我天要上课。”
“这是一份大礼。”甘妍丽说,“对了,之前的两个礼物你拆了吗?还满意吧?”
“啊,很棒,有被震撼。”林修敷衍了事。
甘妍丽笑了笑:“喜欢就好,记晚上回来啊。”
挂了电话,林修忽改变主意说:“下午我回家一趟。”
“回去过生日啊。”倪燕归咬着筷子。
林修认真说:“回去问我妈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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