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出来,拦了辆的士。
陈戎还是靠在倪燕归的肩上。
车子经过“脸面”,一闪而过。他半掀了皮。
倪燕归『摸』『摸』他的额头,问:“戎戎,昨晚去哪了?”
陈戎坐正了:“倪倪,我和你说,你要保证冷静冲动。”凭她的格,极可冲去和史智威对峙。
倪燕归了详预:“好。”
陈戎郑重地说:“当心一个叫史智威的人,遇上了跑。”
她的心跳加快了:“是他!”可她并意外。她见过的人之中,只史智威是真正的恶人。
陈戎搂过她:“犯法的人未必是法盲,他们比普通人更懂钻法律的空子。昨天到早上,满二四小时,没实施殴打侮辱。他可想好了路。倪倪,稍安勿躁,知道吗?以别走偏僻小路,一定要往人多的地方去。”
“好……”她见到陈戎满脸疲惫,“你没事好。”
她张张嘴,想说对起。
史智威是冲她而来的,他见她的男朋友是文弱书生,于是先下了手。
是她连累了陈戎。
今天的课,倪燕归心在焉。
陈戎回去休息了,她敢去打扰,给赵钦书发了消息。
赵钦书说:「陈戎一沾床倒头大睡。」
傍晚上完课,倪燕归打算去美食街,外带一份清粥小菜。
到了某个路口,她想起史智威。
她现在觉得,昨天遇到史智威的那一跑太怂了。
她凭什么要跑?他是坐过牢的罪犯,该他跑才对。
她昨天说走那条路,今天偏偏要去。
她故意要去会会那一个驴脸,走向了“脸面”。
她到了门前,站着。
如果史智威见到,肯定会出来吧。或许也会对付她?
玻璃门开了,出来的是史智威,而是一个穿着装修工服的中年男人。他说:“这还没开张,以再来吧。”
倪燕归打量一下面:“师傅,他们快开张了吧?”
装修工:“把垃圾清完差多了。”
这时,面传来一个发牢『骚』的话:“你说这人真奇怪,整一间黑漆漆的房间,又装门把,人要怎么出来啊?”
装修工连忙进去,呵斥说:“拿钱干活,少问少说。”
倪燕归沉着,恨进去砸店。
她唯离开。
陈戎的话道理。他们是谙事的学生,要和社会人周旋,需要长计议。
倪燕归打包了一份白粥,一份猪肚鸡汤。书包拿出保温桶,装了走。
赵钦书晚上要去社团活动。
另外两个同学选修课。
赵钦书请了她进去,说:“我要九点半才回来,在此之前,你可以为所欲为。”
倪燕归也想为所欲为,但是男朋友生病了,正在休息。
她蹑手蹑脚的。
放下保温桶的同时,放了一个礼盒。
当时,想着要送一条『骚』包的围巾给林修,没想,可以送一条『骚』包的围巾给陈戎。她这个朋友真是及格。
陈戎的床靠近窗。这时窗帘掩了一半,外面飞来了对面阳台的喧嚣。
她把另外的窗帘拉上了。
陈戎说喜欢黑。
倪燕归熄了灯,打开台灯,调到最低亮度。她站在床边,正好对上陈戎的睡颜。
他的睫『毛』又长又翘,像层阴影盖下。嘴角很平,少了上扬的弧度。
她很是心疼,隔空在他的脸上比了一个捏脸的动作。
那一副破裂的镜放在桌上。她把镜移到一边。坐在椅子上,四处望望。
桌上很简单,电脑、键盘、鼠标。
笔筒排了一列。马克笔、针管笔、以及几个专门放素描铅笔的笔筒。
她一掠过。伸出手掌,盖了盖那几支铅笔,笔心戳得她痒痒的。
真神奇,他把铅笔削得一样长。
高笔筒之,一个矮笔筒。她又拿手心去量。同个笔筒的铅笔,是同样的长度。
她把笔筒拿过来。
铅笔晃了晃。
她发现笔筒铅笔的倾斜也是角度的。
她和陈戎交往那么久,倒没留意他这方面的强迫症。
上往下望着笔筒,她觉得笔尖形成的平面,似曾相识。
哦,对了,是“二支烟”。
她竟然陈戎的东西想到“二支烟”,真是荒谬极了。她赶紧中断联想。
陈戎的书架,放的是专业书籍。
倪燕归手指在书脊上敲了敲。见到一本建筑规范,她想到什么,拿起翻了几页。
她心生一计,留了张字条,蹑手蹑脚走了。
之,她去了派出所。
陈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出的再是冷汗。
醒来时,手搭在额头,烧已经退了。
他『摸』了下鼻梁。没镜。
陈戎一手握住床杆,忽然一个翻身,床上跃了下来。
他一见到桌上的礼盒和保温桶。以及压着的一张纸条:「戎戎,晚安。」
他正要去开礼盒,经意一瞥,突然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