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戎岂止无师自通,他简直天赋异禀。
从浴室到床上,换了几个姿势。倪燕归了一个被翻来转去的人。
陈戎含住她的耳垂,说:“停下来了。”
声线沉,尾音挑,她闭着眼睛也想象,他的脸上布满了世间庸俗。
她趴床上,颠簸时,目光向着床头柜的小方盒,清,一晃一晃的,接着又被她自己的黑挡住视线。
末了,他伏她的后肩:“疼吗?”
她他的鼻头弹了一下:“做完了才问。”
“做之前,我提醒过你。”
他倒是撇清关系了。她哼哼唧唧:“疼,但是好困。”
“今天就到这,你休息一下。”他坐起,丢掉了套子。
陈戎有几个未接来电——是陈若妧的。
他随意套上衣服,去了浴室接听:“妈。”是从容有度。
大约是被丈夫哄好了,陈若妧轻松了起来:“还没回学校吧?中午一起吃个饭?”
陈戎全身的火都那场激烈的运动里纾解了,温和地说:“学校临时有事,我已经回来了。”
“哦,这样啊。”陈若妧略有失望,“那下次吧。我给你定你喜欢的那一家私房菜。”
“好的。”
“零钱我打到你的卡上了,别舍得花。”陈若妧说,“天气越来越冷了,照顾好自己。”
陈戎应着:“妈,谢谢你。”
倪燕归甩了甩头。莫名的,她耳尖听这一句。
上次她以为,陈戎的母亲劝他冷静,他才道谢。今天又道谢。他对他的母亲竟这样客气?
回来时,她问:“你们母子之间讲礼貌噢。”
陈戎解释:“这是我们家的规矩。”
倪燕归将陈戎的“谢谢”理解,每个家庭的教育方式一样。她说:“你家严格。”
陈戎答。
规矩多,未必是严格。更可是疏离生分。
*
星期一。
除了散打社社团,验楼的其他社团都申请到了新教室。有的已经搬走,有的下学期走。
终归是要走的。
『毛』鸿觉得这一个教室如一片孤舟,风雨之中飘摇。
上一回,散打社的学帮曲艺社的女生搬了教室,这次又有一个女生社团来求助。
黄静晨状,问:“温社长,这里是是只剩下我们了?”
温文:“还有两三个没有搬走,大概撑到学期末。”
『毛』鸿没有隐瞒,直接说:“温文提交了新教室的申请,暂时没有回复。另外,格斗社团比较复,拳击、跆拳道,项目分得散,学校正考虑要要合。”
“合?”温文也吃惊了。
『毛』鸿:“如果是合,我们自就到别人的社团去了。”
黄静晨:“『毛』教练,到时候你还当教练吗?”
『毛』鸿:“这个说清楚。总之,现是完全没有希望,小何学的综合力非常强,有望下次比赛中崭『露』头角。”
何思鹂没有纠正『毛』鸿的叫,小何学就小何学吧。
她沙袋前练拳头。
温文拎着手靶过来:“小何学,今天开始你要进入战内容了。要光打沙袋,我来当你的对手,顺便分析一下得分的技巧。”
倪燕归拉过陈戎问:“对了,何思鹂为什么因你而来?”
“她和我解释了,因为军训演习那天,我帮过她。习武的人可比较讲情,她说来报恩。”这话完全对,但又算撒谎。陈戎说一半,留一半,给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倪燕归因为其中的字眼想到了别处,她咬了咬唇:“戎戎,我想去打散打赛。”
社团面临解散,是棘手。她要是尽一份力,感觉对住『毛』鸿和温文。『毛』鸿的教学水平低,只是为人耿直严肃,如马政言善道。要说散打社真的排倒数第一,倪燕归是万万接受的。
“好的,我尊你的决定。”陈戎拿了一个袋子,“这是你的玩伴送的两份礼物。原封动,物归原主。”
倪燕归想赶紧把烫手山芋丢出去,训练完毕,她喊了林修出来,交给了他。
林修视死如归,两指捏过袋子的绳,捏得紧紧的。
倪燕归幸灾乐祸,拱手抱拳:“你保。”
与其担惊受怕,如速战速决。
林修回去宿舍,叮嘱其他三个人:“危险,禁止靠近。”
他关上阳台门,把两个盒子放到地上,拿起剪刀,剪断了第一个盒子的心形结,剪刀尖挑起了盒盖。
果,有东西从里面弹了出来,伴随着声响:“修啊。”
居是一只仿真鹦鹉。鹦鹉爪子扣弹簧上,弹簧摇摆,鹦鹉跟着左晃右晃。
林修检查一遍,没有现其他的机关。
另一个盒子弹出来的是鹦鹉。
第一个盒子的那只,蓝翅,橙『色』小肚子。后来的这个要花哨一些,翅膀有黑白斑纹,肚子是渐变的绿『色』。
他捏住一只小鹦鹉,现尾巴处有一个小开关,他拨下去。
鹦鹉的嘴巴一动一动,出了语音:“林修要怕,我来保护你。”
林修:“……”
这把声音稚嫩,听着过是三五岁的儿童。这是倪燕归。
林修明白了,他的母亲之前拍摄过他和倪燕归的生活记录。这是把语音安鹦鹉的音器,当礼物了。
林修听着小朋友的吵架。
小林修:“你好凶,我要跟你玩。”
小倪燕归:“玩就玩,我要去和罗嘉木排排坐。”
等等——
倪燕归那时候经常和一个男生排排坐,就是小白。但她说小白是陈戎。那这个罗嘉木是谁?对于幼儿园学的名字,林修完全想起来。
之后的音频,倪燕归说的人始终是罗嘉木,没有说起其他名字。
林修脑子里换了一个问。如果罗嘉木是小白,陈戎是谁?
林修给甘妍丽打了个电话:“妈,是我。”
“知道是你,有来电显示。”
“谢谢你的礼物,我高兴。”以后别送了。
“哎,我还有你和燕归初中的片段。你俩啊,一直都是『迷』人的小可爱。”
“呵呵。”林修也废话了,“妈,我听燕归念叨罗嘉木,这人是谁啊?”
“没印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