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燕归做了个梦，觉得自己快要不行了，她要呼吸，大口呼吸，但觉得胸腔憋气，想捂捂心口，却又动弹不得。

她慢慢转醒，间不身处何方，抬起眼皮，见到方墙挂了张装饰画。

画很抽象，像是湖水，像是悬崖。像……

烟雾飘来，她又咳了好几声。终于转醒，发现自己的处境很糟糕。

烟，因为火。

她见到房门外浓烟滚滚。

失火了吗？

很多火场的人，还没烧已经被烟呛。

她觉得空气的氧气越来越少，大口呼吸，却被烟雾呛到。

她逃不了，她被捆绑在椅子。刚才发了什么？混沌意识里，她沉不下心去考了。

她站起来，连着椅子，想跳到窗户那边去求救。

然而，手被捆得结实，没几下，她被绊倒在地，椅子撞到地面，发出声响。

她躺在地，手脚发软，使不劲，脑袋晕沉沉的，像是人强拉她要睡觉，但她不能睡，她要求救，张嘴吸入的空气仿佛灰烬的感觉。

她连连咳嗽。

突然，个人冲进来，对着她喊：“妈！”

那是少年，倪燕归觉得哪里见过。

他戴着头盔，手里也拿了个头盔。

是……倪燕归突发奇想，是无头骑士？

陈戎没间细想，为什么她在房间，他见到了她扭曲的姿势。因为和椅子绑在起，她只得贴着椅子躺。

他在桌拿出剪刀，迅速地剪掉她的绳子。

她灰头土脸，眼神很『迷』糊，仿佛不清醒。她坐起来，又差点倒下去：“晕……”

他把备用的头盔戴在她头。然后开窗户。

只他自己的话，他完全以沿着水管爬下去，但如果带她，他不确定。

没间了。陈戎走到床，抓起床单。

周围不止烟，空气烫热起来，火烧到了房间。

倪燕归没声音。她浑沌地半睁眼，费劲地望他。她的状态很不对劲，感觉要昏『迷』了。

他：“别睡，我救你出去。”

突然间，股陡然升起的高温空气袭来。陈戎正要回头，却被抱住脖子，扑到了床。他道不妙。回头，果然。

天花的灯绳被火苗烧断了。

如果她不扑过来，灯就直接砸到他。

她却用她自己的背，挡住了灯。她闷哼几声，后后觉，三秒后才“啊啊”大叫：“好痛啊。”

灯没火，但很烫。

陈戎闻到了阵焦味。四周到处是火烧的各种味道。他宁愿相信，阵焦味不是来自她的皮肤。

但他看见，她的衣被烫出了大洞。

不幸之大幸，他刚才给她戴了头盔，否则她的脑袋也要被砸到。

她喊：“我再也不要做好事了，再也不要了，做好事真痛啊……”

“好好好，不做了。”他赶紧抱住她的腰，把她扶起来。

“我要当坏人。我抽烟喝酒，无恶不作……”她很痛苦，紧咬牙关，但闭不嘴，直喃喃话。

“好，出去以后你就当坏人。”

“我毁容了，我定毁容了。我嫁不出去了。”她话的声音变了。

“不会的。”陈戎拧紧了床单。

“被火烧过，就很丑的。”倪燕归疼得厉害，她不道自己在什么，但她必须话，分散注意力。因为她太疼了，疼得牙齿都颤。

她觉得自己定是做梦。梦醒就好了。

但噩梦真的会么疼吗？

“不丑，很美。”陈戎把床单和被单绑在起。

“你就风凉话……我都要自己给自己送花，丑了更加没人要。”

“我要。你嫁不出去，我要你。”陈戎也口不择言了。

“不要。”她却拒绝，疼得直发抖了，也还要，“谁道你长什么样，天天戴头盔，脸都不肯『露』。我喜欢帅的……好痛啊，我都么痛了，我定要嫁给大帅哥。”

陈戎摘下了头盔。

她瞥他眼：“你过关了。”

而无憾了。

倪燕归不话，变得安静。

他用床单捆住她的腰，背起软趴趴的她，再把床单绑紧自己的腰：“我们出去。”

“出去了你要娶我啊。”费了最后的力气，倪燕归抱住他的脖子，疼得直掉泪。但她强忍不哭。

“好。”陈戎到了窗边。

底下许多人向他招手。

“里。”好心的路人找到了大被子。几人围着被子，各自拽紧。

但陈戎边两个人的重量。

被子不定受得住。

远处消防车的鸣笛。

四周烫热，令人窒息。等不到消防车了，他必须立即把女孩带出去。

陈戎踩在凸窗台。

玻璃都烫得惊人，他的手心瞬间红了。

他手扶住她的腰，向着侧边的『露』台跃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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