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说什么?”
看到自家相公面色大变,冯蘅便出声询问。
柯镇恶沉着脸将书信交给了冯蘅,说道:“我去一趟临安,你安顿一下她,若是三日内,我还没回来,你便让大哥还有老二他们护着你们离开嘉兴。”说完便跑了出去。
冯蘅喊他不住,只好飞快地将信看完,脸上却不似柯镇恶那般严肃,而是看向送信地妇人,眼神颇为怪异。
那妇人的胸口高高鼓起,后臀也十分圆润,用时下的观点来看,绝对是个好生养的,只是看面相,已经颇不年轻,脸上的脂粉也很是艳俗。
信中已经说了妇人的名字,冯蘅便问道:“你便是月娘么?信中的内容你看过了没有?”
妇人小心翼翼答道:“奴家正是月娘,这信是韩官人让奴家交给柯大爷的,奴家怎敢私自拆阅!”
冯蘅又问道:“你是三叔养在外面的妾室?”
月娘点头道:“三个月前,官人替我赎了身,又在桃木街给我买了个小院子,奴这些日子便是在那里伺候官人,只是官人还未曾给妾身一个妾室的名分。”
赎身?
冯蘅倒是有些意外,暗道原来是个青楼出身,不过三叔信里可没提及,大约是怕我们笑话他,看来这人是真的没看过信了。
于是她便又道:“那你知道三叔的身份么?”
月娘道:“知道,是韩家马场的东家!”
冯蘅又问:“那你知道我家相公是什么人么?”
月娘道:“知道,江南七侠是鼎鼎大名的江湖大侠,我也是常听楼里江湖大侠提起过的。”
冯蘅道:“你怀孕几个月了?”
月娘有些脸红,道:“我是这个月六号被诊出怀孕的!”
“六号么?那不是已经二十三天了,这么久了他都没说给你一个名分么?”
月娘露出愁苦之色,道:“我这样的身份,有个宅子住着,后半生衣食无忧也就满足了,哪里敢奢求太多。”
冯蘅问道:“他还跟你说过什么没有?”
月娘摇头道:“没有,赎身之前,他便跟我说明了,替我赎身便是为了替他生个孩子,若是有了孩子,那他便保我后半生衣食无忧,若是一年半载没有动静,也会再给我一笔银钱。”
冯蘅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问道:“她只赎了你一人么?”
月娘道:“倒是听他说过,并非只有我一人,但到底还有几人我便不知道了!”
冯蘅又问道:“你知道三叔有哪些仇家么?”
月娘摇了摇头。
冯蘅不再多问,便道:“既然你找来了,便在我这里先住下吧,我让人去医馆请个郎中来,给你开几副方子,好好调理调理,你觉得如何?”
月娘自然没有意见,于是冯蘅便让孙嬷嬷带她去后院,韩宝驹平时过来时居住的院子,又让小苹去请朱聪和柯辟邪两人过来商议。
很快柯辟邪便过来了,接着朱聪和裘千尺夫妻也抱着孩子过来。
冯蘅将韩宝驹的信给二人看了,又将月娘的情况说了,然后问道:“三叔说要去报仇,信中也没说仇家是谁,相公说他要去临安一趟,若是三日后未归,咱们便要举家搬离嘉兴,我从未见他如此紧张过,你们可知道三叔的仇家到底是何方神圣?”
朱聪摇头道:“寻常仇家以老三如今的本事,哪至于连一句话都不说就走的,只是我从未听说过老三有这样的大仇家,柯大哥,你听他们说起过么?”
柯辟邪同样摇头道:“你们关系自然比我好,你们都不知道,我自然就更不知道了!”
朱聪道:“那定然就是这几年新结的仇。只是以大哥如今的武功,江湖上也就只有我二舅哥以及五绝那样的高手才能比得过,如果真的是五绝那般的高手,老三自己一个人肯定是报不了仇的,他也不会傻到自己去送死,叫上大伙一起上,胜算更大。他既然是自己一个人偷偷离开去报仇,还提前秘密养了外室,替他生孩子,肯定是抱着必死之心的,除了五绝之外,还有谁能让他如此忌惮和小心!”
他一边分析着,一边在地面上转着圈,却是没什么头绪。
冯蘅道:“或许不是江湖中人,比如官府中人!”
朱聪闻言,突然将扇子拍在左手手心,望着冯蘅道:“大嫂你刚才说大哥让我们举家搬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