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们把钥匙扔给她,还想叮嘱什么,忆星接过钥匙立刻带着笼子往回飞,由于之前贝塔是隐身状态,路上观察了几眼阿尔法,越看越觉得丑。實
她一来一回只用了十几分钟,可谓是风驰电掣,只可惜她快是够快,却无意间犯了一个大错,阿尔法一直被关在恒温恒湿的实验室里,连外出的机会都几乎没有,没有经历过风吹雨淋,突然要承受如此高的飞行速度,以及强劲的逆风,这对于本来就身体和精神双重虚弱、身上没有毛发御风御寒的它来说,无异是雪上加霜——但她不知道这些内情,仓促间也没有想太多。
忆星兴冲冲地带着笼子返回——由于简易房的房门太窄,笼子进不去,她干脆把门拆掉了,她满以为会得到江禅机他们的夸奖,然而等她注意到他们的眼神和表情不太对,再低头一看笼子里的阿尔法,它的脑袋都已经耷拉下去了,眼见就快不行了。
她心里咯噔一声,心说糟了,好心办了坏事,这下要挨骂了。
但是,奄奄一息的阿尔法听到了贝塔的低吟声,耷拉下去的脑袋勉强抬起来,用沙哑怪异的嗓音叫了几声。
江禅机他们期盼的一幕出现了,贝塔缓缓解除了隐身状态,路惟静骂骂咧咧地摘下红外镜扔到一边,立即开始对它进行侧切。
阿尔法和贝塔,这对刚出生不久就被分开、从此形同陌路的同胞姐妹,双双都处于垂危状态,但都在努力地扭着脖子望向彼此,淡黄色的视网膜里交织着悲怆的情愫,连他们这些旁观者仿佛都被感染了。
“把笼子打开吧,已经不需要笼子了。”江禅机说道。實
忆星硬着头皮用老师给的钥匙打开笼子,阿尔法挣扎着爬出笼子,跌跌撞撞地向贝塔移动过去,扑到贝塔旁边,握住贝塔的手,江禅机他们分明看到,有两行透明的液体从阿尔法眼中流出来。
它们还记得彼此么?谁也不能肯定地给出这个问题的答案,按理说不太可能,因为它们在很小就被分开了,也许这只是同类之间抱团取暖的本能,但……他们更愿意相信,它们认出了彼此。
阿尔法在实验室里的脾气一直很暴躁,像是一头困兽般时刻充满着愤怒,而此时的它温柔得就像是一位母亲,哼哼唧唧地低语着什么,而贝塔则安静下来,明显是获得了安全感——这依然是它们的本能,但同样令人感动。
等到第一声微弱的啼鸣在室内响起,路惟静从贝塔的腹内成功地取出两只婴儿隐异猴,将它们放到贝塔的怀里,然后马不停蹄地开始止血和缝合工作。
这两只婴儿同样很丑,但贝塔抱着它们的这一幕并不丑。
江禅机他们的注意力全落到两只婴儿身上,而在不知不觉中,阿尔法的低语变弱并消失了,维持着之前的姿势,气息已经断绝,它最终死在了异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