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白喝了口茶水定了下神,发现确实如王二所说入口回甘,还有一股子独特的清香,是个好茶。
“说到科考,我好似听说姑苏城一连死了好几个举人?”
王二刚刚还缓和的表情一下子紧张了起来,他下意识环顾四周,见大堂里空无一人才松了口气。
想到这事情,哪怕是在白日,他都有些背脊发凉。
“小声点说,这事情太不吉利了,说多了容易霉运缠身。”
秦白却来了兴趣,他边嗑着瓜子边说道:“怕啥,事情都发生了难道还要人不知嘛?”
王二苦笑着回道:“客官有所不知,那些横死的举人都埋在城郊的乱葬岗,可昨夜不知为何尸体都被翻了出来。”
他语气顿了顿说道:“据说是两个欠了赌债的浑人干得,这两人也死在了城门口,你说邪乎不邪乎。”
“恩?”秦白有些微微诧异,本以为会过几日才被县衙发现,没想到这才过去了半日就已经有所察觉。
反正这事与自己无关,坟不是我挖的,怪是我杀的,怎么想他干的都是好人好事。
“官府已经将乱葬岗里翻出来的尸体都运到了城北的义庄,现在放出消息让亲眷认领走,如果无人认领就准备烧成骨灰。”
王二说话的时候,手心一直在出汗,能够看出他是真的对此有些害怕。
秦白没有出言打断,而是思索了起来。
既然县衙如此在意,说明举人下葬的棺材和贴着的符咒应该知晓才对,但那个被活活困死的人又有何解释。
他为王二倒了一杯茶水,对方也不客气一口饮下后接着说道。
“主要还是那三个举人死得太邪乎了,你是不知道,我想起来就感觉头皮发麻。”
“姑苏城每次放榜会有金榜题名二十位举人,你知道为何现在只有十九名了吗?”
“难不成死得都是末位举人?”秦白想起了朱尔旦的死状,忍不住开口说道。
王二点了点头:“三年一次,连续九年啊,只要考中了金榜末位就会自尽在家中,而且死状诡异莫名。”
“那确实有些古怪,你知道这三人分别是谁吗?”
死状秦白自然是清楚,看起来确实不像是自尽,特别是刻着‘陆判’两字的毛笔,其中必定隐藏着什么。
“让我想想,第一个举人死在十二年前了,那时我年纪不大,印象已经没了,六年前的举人我还记得,好像叫做范进?没错,范进。”
秦白眼皮跳了一下,上学时范进中举的文言文还历历在目,差点就要忍不住背诵出来。
“上一个惨死的举人叫做朱尔旦对吧?”
“客官你知道?”王二有些惊讶的问道。
“他就死在我住的客栈里,据说其中一直有着不干净的东西,说不定就是那个朱尔旦的怨灵。”
“呃………”王二缩了缩脑袋,他其实也有听说,但还是心里有些发怵。
他平静了下情绪,略有些庆幸的说道:“总体来说与我们无关,主要还是科举的那些秀才遭的罪,虽说现在只有十九个名额,但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好的。”
秦白默默的从怀中将自己秀才的文书取了出来,这么多年了,终于有机会显摆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