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橘觉着这个人真是坏透了心,说话时的声音不疾不徐的,恰好只有两个人能听到。
江晚橘原本单手撑着脸,听到他的声音,放下手,环顾四周,见没有人注意到这边,才低低应了一声。
她觉着有些热,不自觉吃了口清爽的菜,又听陈昼仁说:“下午有安排的吗?”
江晚橘摇摇头。
陈昼仁问:“不如去挑衣服?算我赔礼道歉。”
他语气轻而柔和,说出的话又让江晚橘难以拒绝。
不会有人能够拒绝“我带你买东西,卡随便刷”类似的语言,江晚橘欣然受约,去中环太子大厦,陈昼仁合格地尽到义务。倘若江晚橘没有表现出倾向,他决计不会说一些“女生就该穿xxx”之类带有刻板印象的话语,他含笑着看江晚橘在当季新品中犹豫着挑选,在她征求意见的时候,才给出妥切的建议。
当江晚橘在两件不同的套裙中犹豫不决时,陈昼仁笑了:“不如都买了?”
江晚橘侧身看他:“你在讲什么?”
“说好赔你十件,”陈昼仁说,“慢慢挑。”
他可真是大方,和其他进店后基本就去找位置休息的男性不同,陈昼仁站在江晚橘旁侧,自然地和sa交谈。江晚橘不确定对方说了什么,很快,他们被请入另外一个房间中,有着柔软的沙发和茶几,江晚橘不需要站起来,会有人捧来衣服,一件又一件的新品,展示给江晚橘看,直到她满意。
这次购物花了一个半小时,陈昼仁打了电话,让助理过来取衣服和鞋子。
购物袋太多,助理差点拎不过来,最后几个有着白色山茶花的购物袋,则是店员拎着,一起送往车上。
陈昼仁则是征求江晚橘意见:“需要购买贴身衣物吗?”
江晚橘昨天的纯棉小三角已经不能再用了,满是陈昼仁的味道,她都不知道对方哪里来的这么多东西,或许也有她,混着一点淡淡的、不太清明的粉红。
今日清晨,出门前,江晚橘将东西团了团,随手丢进垃圾桶。
她侧脸看陈昼仁,他说:“也是赔礼。”
江晚橘问:“你对每个女人都这么大方吗?”
这个问题有一点点冒犯。
陈昼仁宽容地笑了。
他说:“这个问法让人有点头痛啊小橘子……如果我是你,应该不会这样直接。”
江晚橘说:“那你会怎么问?”
“我会问,’你对每个人都这么大方吗?’”
江晚橘顺着他的话问:“那陈先生的回答呢?你对每个人都这么大方吗?”
“当然不是,”陈昼仁颊边的酒窝浅浅,“无论你问哪一个问题,都是这个答案。”
江晚橘伸手压了压心脏,她轻轻哼了一声,听到陈昼仁放低语调:“还有,别称呼我为陈先生,听起来老气,不好。”
他自然地握住江晚橘的手掌,犹如大鱼吞吃小鱼,将她牢牢控在手掌之中:“昨晚上的称呼不错,先生,或者昼仁哥,你喜欢哪个?”
江晚橘心中偏好先生,但陈昼仁明显更中意后者。或许他这个年纪的男性大多都有同样的癖好,也或许陈昼仁习惯了为人兄长的姿态——虽然他从未对江晚橘提起自己的家人,但之前跟随白擎赴宴,江晚橘已经察觉陈昼仁是这些兄弟姐妹中的主心人物。
江晚橘原定的港岛计划是四天三晚,分手后,她先前做的计划也全打了鲜红的叉号。这倒不要紧,陈昼仁带着她吃喝玩乐,可惜江晚橘订的套房,最终仍旧没怎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