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了五天的路,陈堂主急匆匆回到厉宗,把调查结果一五一十汇报给尧海刃。
大厅里,尧海刃听完,面色深沉,思忖了半晌,心中也拿捏不准。
按理,冷絮讲的应该是实情,他没必要隐瞒,更没必要撒谎。
除非——
尧海刃心内一颤,陡然想到一种可能性。
这是最坏的结果!
呼吸陡然急促起来,手不由攥紧,再也坐不住,腾地站起来,看向陈堂主,“冷冬岳会不会已经杀了鸣儿,私吞了舍利,然后对外讲没追到?”
“这——”陈堂主心内一颤,嘴唇嗫嚅,看了看尧海刃,不敢作答。
两人都面色深沉,堂中一派死寂。
***************
已经下来二十天,玄清门依然没有追查到任何线索,不知柳星风的真实身份是什么,更查不到他的下落,这个人仿佛从世上消失了。
最得意的是冷冬岳与冷絮,父子俩坚信尧一鸣已经死在了深山里,或许早已被野兽吃了。
过了这么多天,一直没有关于尧一鸣的任何消息,尧兆乾再也坐不住,心头的怀疑越来越强烈,便派心腹钱长老去玄清门山下的乌镇,找到冷絮,详细询问当夜的情形。
冷絮心中冷笑着,把对陈堂主讲的那些话又重述一遍。
***************
时间一天天下来。金荷每日采药打猎,这个山洞仿佛成了两人的家。尧一鸣的伤势也日渐好转,但眼睛依然看不见。
过去正好二十天,尧一鸣已能活动自如了,两人已经相处得极熟,俨然成了知心好友。
尧一鸣这些天一直藏在山洞里,极少出去。每次听到金荷的声音都万分欢喜,立即露出笑脸。
“回来啦。”
“累吗?”
“今天外面热吗?”
……
就算没话找话,也要说几句。就喜欢听她的声音,听她笑,听她说家长里短,喜欢她给自己喂饭,喜欢被她照顾。
真是位天性纯善的好姑娘,比我见过的任何女子都好!
不管她是什么模样,美也罢丑也罢,我要娶她,把她接回厉宗。
但现在不能给她承诺,必须回去后对父王讲。
父王应该会同意,怎么说我的命是她救的,娶她天经地义。
父王是通情达理的人,应该不会拒绝。如果他坚决不同意,我就跟他软磨硬泡,时日久了他终究会松口的。
尧一鸣下定了决心!
多日的朝夕相处,金荷一见到尧一鸣就感到温馨,觉得照顾他再累也值!喜欢给他喂饭,喜欢与他说话,喜欢与他呆在一起。对这种感觉,心里不知自嘲过多少遍。
莫非我真的喜欢他?
每次想到这个问题,心都不由
(本章未完,请翻页)
自主“咚咚”地跳。
空山里静幽幽,握着刀砍着柴,心里仍在念叨。
阳光和煦,清风徐来,鸟鸣声伴着砍柴声,悠悠回响。
不行,我不能喜欢他,他的眼睛好了便会离去!他会回到京城,我回金牛镇,从此各走各路,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也许要不了多久他便会忘了我。
金荷陡然停住,在林间直愣愣站着,像在发呆。
估摸着再过一两日他的眼睛便能康复,那时他见到我的模样,会是什么反应?
这么一想,所有的甜蜜顿时烟消云散,心头像堆了千层雪,沉重又冰冷。
这二十天里辛辛苦苦照顾他,没有一点怨言,反而过得非常温馨,真是一段美妙的时光。但只要他的眼睛一康复——唉!
心里重重叹口气。
金荷心里藏着事,忧心忡忡,精气神也没以前足了。到了夜晚,话语间总显得闷闷不乐,心不在焉。
尧一鸣察觉出异样,笑着道:“金姑娘,你好像有心事,是不是这么久没回家,担心家里的父母?”
金荷苦笑一声,“他们有人照顾,倒是不用我担心,我担心另一件事。”
“什么事,说来听听吧。”
两人已经熟识,话语间也如好友一般,丝毫不生分。
金荷瞧着他,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