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尹翠莲和凤香正在商议与于彦彪私会的事儿,突然外头敲门,进来一人。来人正是王贵成的正房,刘氏夫人。尹翠莲以为事情败露,吓得面无表情。
哪想刘氏夫人笑着拉过尹翠莲,“妹妹,昨天老爷从荆州进来一批上好的荆锦,我挑了两匹最好的,叫人给咱俩做身衣服。”
说着,又叫过跟随的丫鬟,丫鬟手里捧着一个托盘,“这是方才清平县聚宝钱庄的赵掌柜,派人给老爷送来的鸭尾酥,我也拿来给妹妹尝尝。”
尹翠莲听完,心才放下。赶紧下拜谢过刘氏夫人,两人又唠了几句闲磕,刘氏夫人才回去。
咱们说书说理,这尹翠莲虽然感情上不是个贞洁妇人,可根子上并不是个坏的发狠的人。她一开始对刘氏夫人还是很感激的,只是后来由于王贵成对她的冷落,让她开始心生怨恨,乃至由羡慕刘氏夫人,变成嫉妒,然后变成有一些恨,这种感情是一步一步积累出来的。
所以当刘氏夫人对尹翠莲好的时候,她的内心其实是非常痛苦的。一方面感激刘氏夫人,一方面又对自己爱上于彦彪有些羞愧。可人毕竟是动物,心理上的杯水永远浇不灭生理上的烈火。
一来二去,在于无名和凤香的牵线之下,于彦彪和尹翠莲终于勾搭在了一起,这些咱不必细说。
直到有一天,于彦彪与尹翠莲私会,发现尹翠莲面露不悦。于彦彪就问:“娘子,小生是不是哪句话惹得娘子生气了?”
尹翠莲柔弱的看看于彦彪,低下头,掩面而泣。
于彦彪赶紧拉住尹翠莲,“娘子,你这是为何?”
尹翠莲抬头看着于彦彪,泪眼娇容,“这些话,奴家本不想说,可为了咱们两个能长长久久,奴家又不得不说。”
于彦彪替尹翠莲擦擦眼泪,“娘子,不妨事,有话请讲当面。”
“奴家自从那日在酒席宴间见到公子,便认定公子就该是奴家上辈子的修为,这辈子的报答。奴家情愿与公子长相厮守。可如今,奴家是王贵成的妾室,咱们两个只能偷偷摸摸,不能光明正大。如此下去,必有一天被人发现,奴家一想到或不能与公子再见,便觉肝肠俱碎,生不如死啊。”说完,趴到于彦彪怀里哭了起来。
于彦彪那是什么人?博平县里有名的浪荡的公子,霸道的少爷啊,他怎么能受得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因为觉得他做不到什么事而哭呢?
于彦彪听完,先是心痛,而后把牙一咬,“娘子,这件事情,交给我了!不出三天,我必让你如愿以偿,与我光明正大的过在一起!”
尹翠莲听了又惊又喜,收住泪眼,忙问:“公子有什么办法?”
于彦彪安稳住尹翠莲,自己起身走到屋外,看看四下无人,把门关紧,回来坐到尹翠莲身边,对她说:“娘子,我其实早就有这想法。我在保局耍钱的时候,认识几个朋友,都是离咱们博平县二十里之外黑风山上的山贼,我们交情处的都不错。我打算......”说到这儿,于彦彪直直的看着尹翠莲。
尹翠莲被他看的心里发毛,“公子,你,你接着说啊。”
于彦彪嘴角一撇,皮笑肉不笑地拿过尹翠莲的手,摊开手心,在上面用指头写了“王贵成”三个字,然后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尹翠莲吓得花容失色,“啊!你要,你要杀了王贵成?”
于彦彪赶忙捂住尹翠莲的嘴,“别叫!娘子,你听我慢慢说。”
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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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翠莲舒缓过来,于彦彪拉住尹翠莲的手,“娘子,你我虽身在富贵人家,却前途未卜。就拿你说吧,嫁到王家这些年,王贵成连正眼看你都不看你一眼。等他百年之后,他的两个儿子会怎么对待你?会给你养老送终吗?不可能的!他们必会把你赶出家门,当然了,我不会不管你,但是我的处境又好到哪去呢?我虽然是于家的二少爷,但是,我父亲从来看重的都是我大哥,他觉得我没出息,不学无术,对我是一百个看不惯。他现在还在,等到了他百年之后,我大哥肯定当家做主,人心隔肚皮啊!现在说得好是亲兄弟,一奶同胞。可谁又能保证到时候他会不会翻脸无情,不认这个亲呢?”
于彦彪说到这儿有些激动,眼泪都在眼圈儿里晃荡。尹翠莲赶紧给他抚抚后背,“公子,不要太过激动。这些奴家都知道,可是......”
没等尹翠莲说完,于彦彪猛的抓住尹翠莲的胳膊:“所以,咱们要提前打算!我都跟黑风山的人商议好了,我们给他们通风报信,做内应,叫他们夜入王宅,杀了王贵成,抢走他的钱财。到时候我们把这笔钱分了,这样既让你重获了自由,咱们下半辈子的日子也就不用愁了,这岂不是一举两得之好?”
尹翠莲听罢吓得跌坐在床上,好久没有说话。于彦彪把她搂在怀里:“娘子,若是有别的办法,我也不愿干这种勾当。你难道不想与我白头偕老么?比起咱们两个的将来,其他的又算得了什么呢?”
尹翠莲低着头,想着她从嫁入王家后遭遇的种种冷落,想着自己悲惨的身世,又想着与于彦彪的情深意长,又憧憬着两个人以后的美好将来。最后牙一咬,心一横,点头答应。
两个人商议完毕,由于彦彪联系黑风山的贼寇,尹翠莲提供王贵成的生活作息,以及王宅内宅的所有的房间,人丁,路线等各种信息。
等万事齐备,就发生了咱们前文夜里的命案。整个的事情经过就是这样。
咱们话归前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