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华紫府,东王公所在。宝诰曰:东皇正炁,太乙明神,道德巍峨,胸怀磊落,为众生之大父,作万世之尊师。道冠天人,恩覃苍赤,紫府烧丹,育婴儿之正象,黄庭炼道,生奼女之真形。灵根植遍于古今,至深至厚,真种播余于宇宙,成佛成仙,奠东方之圣域,巍巍自在,护中土之神州,劫劫安宁。大悲大悲,至圣至神,东华大帝,甲乙高真,青虚一炁大天尊。
传说上古时候,第二次神魔大战之前,凡上天飞升男仙,全部先于东华紫府拜谒,女仙则往西王母宫觐见,之后方叩三清,瞻天帝,可见东王公之至高神位。又传说钟离权拜于东华帝君门下,得其教导证得果位,而后东华帝君转世为吕洞宾,再得钟离权点拨位列八仙,二人互为师徒,引为天界一段佳话。
按理说,中洞八仙的地位不足以匹配东华帝君的神位,所以也有人猜测吕洞宾不过是东华帝君斩三尸成圣时下尸游离的一缕贪念所化,因此才有吕洞宾各种版本风流艳史的流传。不管传说还是猜测,严云星一行要去往【诸子天】,就绕不开横跨东凤仙桥巍峨气派的东华紫府,而在这里,仙桥上有一人已等候多时。
其人身长八尺,面容俊逸,身着玄衣,三缕青须,手执一柄纯阳剑,头戴一块素方巾,气质出尘,又恍若凡人。正是剑仙之祖——吕洞宾。
严云星本能的感觉,此吕洞宾也与传说形象有很大出入。他完全不必持剑,因为他站在那里就是一把剑,翩翩如风而又内敛于形;他也完全不必发声,一人可阻百万兵的气势浑然天成,就好似生来便如此霸道,令人望而生畏,不自觉退避三舍。
“吕祖,久违了。”
华佗微微点头致意,吕洞宾更为恭敬,躬身回礼。
医道本一家,精于炼丹术必于医道通达,杏林妙手也必擅长炼丹。正好吕洞宾精通炼丹,华佗是医家大能,所以两人尚有交流的余地。
“自五次神魔大战一别,已有些岁月,吕祖伤体痊愈否?”
“有劳华仙惦念,些许小伤不足挂齿。”
“吕祖果然东华之神气,老朽佩服之至,不过老朽还是想告诫吕祖……”
“不必告诫,华师。天王宫的夔皮鼓都已单传三响,怪只怪你们走得太慢。”吕洞宾一语打断,手抚长须轻笑道:“何况我知你之意,你知我之心,何须多言?”
“唉。”华佗长叹,回身与严云星道:“速速通行,吕祖不会拦你等。”
“那……前辈您呢?”严云星虽不大明白二仙所言何意,但看这架势似乎是华佗要留下来与吕洞宾单挑,如此吕洞宾方能交差?这万万不得行!“您跟我们一起走吧,没有您我们分不清东南西北,找不着路啊!”
“呵呵……傻小子。”华佗莞尔一笑,拍了拍严云星的肩膀,没再说什么。眨眼的瞬间,他已移至仙桥,与吕洞宾相对而立,又同时向左一步,明晃晃地让开一条道。
众仙过桥无须走桥,此让道更多是象征性的意味。严云星不知道他俩有什么交情,所以踌躇不前,不走吧对不起华佗,走了吧良心难安,再有华佗将才长辈式的宠溺,让他对华佗好感大增,这么一位心地善良待他好的老爷爷,怎能一走了之呢?
“前辈,我等虽帮不上忙,但愿为前辈加油助威。我相信前辈一定能赢!”
“肯定的呀,前辈医者仁心,仁者无敌呀!”没藏附和道。
“就是就是,哪像这个吕祖,獐头鼠目的一看就知道是反派结局。”火儿胡言道。
“哈哈哈……”吕洞宾开怀大笑,生平还是第一次在样貌上吃了亏,对睁眼说瞎话的火儿也产生了一丝兴趣,天界难得有这等古灵精怪的人物。“看在这位小友的面上,我保证点到为止。你们呢,趁我未反悔之前还是快些逃吧,此去【诸子天】虽仙途不远,但尚有三关六难,就看你等各自造化了。”
华佗给了严云星一个眼神,好似在呵责他“还不快逃?”严云星不忍辜负华佗一番好意,再得吕祖一诺,想来不会食言,也便躬身一拜,带领众仙掠过仙桥继续望北飞去。
“不错,不错,试炼者果真不错。”吕洞宾连道三个不错,表达了他对试炼者的赞赏。
华佗笑问道:“比之三神如何?”
吕洞宾道:“比苏神不足,比仙凤有余,与电女相当。”
“呵呵……”
“华师不认同?”
“杀劫终至,拭目以待吧。”
“也好。那……先完成你我的任务?”
“不,是你的任务。”
一语毕,华佗掌现锋利尖刀,疾往吕洞宾头颅剜去!
……
天无日,地无暗,空间的错乱交织让疲于奔命的下界众仙更模糊了时间概念,全然不知大半日已过,下界又是悠悠一年。
所幸叫吃年夜饭的庄蝶舞父母让庄蝶舞强制下了线,大伙儿这才寻得一处幽静洞府暂作休整,谁知屁股还没焐热,庄蝶舞就已上线追来。
“怎么这么快?”
众仙起身相迎,严云星亦歪头相问。庄蝶舞对他无甚好脸色,冷言冷语道:“怎么,你盼着我过了正月再上线,然后就有充足的理由先行一步,将我用作诱饵以拖延追兵,你好安安稳稳地到你那【诸子天】?”
“我没那么想,就是随口一问……”严云星很无奈。这小姑娘对他当年灭绝飘香军团之事仍记恨在心,实在难以沟通。
“唷喂,您可是大名鼎鼎的严毒妖诶,您的想法我们可摸不准,这会儿指不定心里怎么骂我们累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