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打吧。”
在告知祝平娘【徐长安捧着云浅长发痴迷】和【挨打】之中选择,陆姑娘毫无疑问的选择了后者。
“?”
祝平娘没想到妮子身子都发颤了,居然还在嘴硬。
“还在嘴硬,你不怕疼了?”
“怕归怕……”
陆姑娘想了想,觉得要她说出口,还不如挨一顿打呢,毕竟这疼一阵子也就过去了。
徐长安做的事情……她说不出口。
这算不得是姐姐方才说的吃里扒外,只是单纯的不知道怎么说。
可祝平娘是什么人,她瞧着陆姑娘那一幅视死如归的模样、瞧着她雪颈上起了一层红晕,眨眼的频率快了许多。
一时间,心里的惊诧和好奇切实冲散了她心里对于陆姑娘的恼怒。
“这样?”祝平娘若有所思:“长安那小子……比我想的要胆大一些?也更有出息。”
陆姑娘心想公子可不是一般的有出息,至少比自家姐姐不知道强到哪里去了。
不过她现在害怕祝平娘,便不敢再贫嘴。
“罢了,你不说我也能猜到一些……”祝平娘露出了惋惜的神情,嘟囔着:“早知,我就自己来通知他了,这么有趣的场面,让你给瞧去了……”
祝平娘眼睛闪闪发亮,缠着陆姑娘喋喋不休。
“妮子,你瞧见的是哪种?我方才来的路上听丫头们说看到长安和那云姑娘在门前的树下相拥……”
“欸……有这种事?”陆姑娘一怔。
“哦,你人缘差,一路过来,没有丫头敢和你搭话吧,更不要说背后说长安的事儿了。”祝平娘点头。
平日里什么八卦,陆姑娘总是最晚知道的那个,也很合理。
陆姑娘:“……”
“妮子。”祝平娘眼里带着浓浓的兴致,她搂住陆姑娘的腰走到一处屋檐下躲雨,同时咳了一声,在陆姑娘耳边小声道:“你方才瞧见了……什么?”
陆姑娘已经做好了挨打的准备,便不想说话,于是听到祝平娘贴着她的耳说话,语气带着姑娘家的媚意。
祝平娘勾着嘴角:“她们这小夫妻在外头都敢抱在一起,那在屋里指不定让你撞见了什么事情呢。你这宁愿挨打也不想开口,莫不是瞧见人家小两口亲亲,或者更干脆一些……是——”
淡淡麝香气息顺着凉风的清新,让陆姑娘的脸瞬间就红晕的厉害,她终是忍不住了,绣花鞋在地上使劲跺了两下。
“姐姐,您……您说什么呢。”
她真是不知道祝平娘脑袋里都在想什么。
“啧,原来不是?”祝平娘轻而易举就从陆姑娘身上知晓了,她看到的不是什么有趣的场景。
她嘟囔着。
“连亲亲都没有,那姐姐我真是不知晓,你有什么好害羞的……没出息,以后莫要说是我将你教大的。”
身为合欢宗高层养的女儿,瞧见连亲亲都不算的温存,也能红着脸说不出话来。
“你真的是青楼的管事吗?”祝平娘匪夷所思的看着陆姑娘:“莫不是让人掉包了?”
陆姑娘:“……”
此时,她那股子害怕的劲头已经过去了,便鼓着脸将头撇向一旁,不愿意说话。
“算了,懒得说你。”祝平娘眨眨眼,然后忽然想起了什么。
“长安说……阿白去他那儿赴宴过。”祝平娘嘴角抽了抽:“就看他们这腻歪的模样都能让你撞见,阿白不会也瞧见了什么不该看的吧……”
嗯。
祝平娘的直觉一向很准。
李知白的确看见了什么,不过她看见的可不是陆姑娘瞧见的“美好”。
李知白看见的是云浅将徐长安的脑袋踩在脚下。
那时候的李知白比起陆姑娘,又是另一种心境了。
“罢了,有空再问她吧。”祝平娘看向鼓着脸好似一只小松鼠的陆姑娘,眉眼弯弯。
这个丫头被自己吓过后,还真的好像回到了小时候的感觉,会与自己生气了。
祝平娘怀念不已,摇头:“也就只有你这丫头分明跟了我这么久,还纯洁的像是一朵小白花了。”
祝平娘笑着,挽着陆姑娘的手臂,主动撑起伞,与她相合走入了雨中。
“小白花……”陆姑娘往祝平娘身边挤了挤,看着她空荡荡的鬓角,说道:“姐姐觉得这样不好?”
“你平日里装傻、装着严肃、装着瞧不见妮子们的亲密……虽然有几分小鹿将头埋进沙子里的自欺欺人,但是我不讨厌,还挺喜欢的。”祝平娘想了想,说道:“嗯,至少比秦丫头强。”
比起秦岭那个已经坏掉的丫头,陆姑娘的纯净至少让她感觉到无比的安心。
祝平娘无奈且感慨的说道:“至少,我与你说些荤话是想瞧见你害羞脸红,而不是像秦丫头那样,说一个更过分的给我听,她可不如你可爱……”
陆姑娘:“……”
她低着头看着雨水打在积水中溅起水花,一时间当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所以,祝姐姐很喜欢看人害羞是吗。
难怪,她总是去调戏公子。
“让公子给您戴花儿,也是这样?”陆姑娘忽然问。
“不是吧,算是让他替阿白给我戴的花儿。”祝平娘眨眼。
“姐姐,我不觉得……这逻辑能够自洽,您的话,我不明白。”陆姑娘摇头。
因为怎么想,徐长安都是个男子,他就算是白姑娘的学生,祝平娘也不该让他替她戴花儿,这可不是一句替代就能解释的通的。
“嗯……那就只能说,我本就挺喜欢他的,所以不介意。”祝平娘说道。
“……”陆姑娘一愣,随后转身,便瞧见了祝平娘坦然的面容。
“原来,姐姐您是会承认的。”陆姑娘心想对徐长安有好感这件事,她还以为祝平娘会永远不承认。
“毕竟,回去我都要打你一顿了。”祝平娘点头:“与你说也没有什么。”
“能不能轻些,莫要耽搁了我平日里干活,我这可是给姐姐您赚银子呢。”陆姑娘苦着脸。
“少来,说是给我赚银子,到最后我就没见过多少,不都还是让你给贪墨了。”祝平娘哼了一声,然后她的脚步的顿了一下,想起了什么,开口。
“妮子,你方才从长安那儿临走的时候,是有什么话想要和他说而没有说出口的?”
祝平娘很清楚的看到,陆姑娘走的时候对着徐长安欲言又止的模样。
“姐姐,这您也能看出来?”陆姑娘叹气。
“怎么不能。”祝平娘蹙眉:“真是奇了,你对着他连我是坏女人都能说出口,居然还有说不出口的?”
“我也是个女子,拜托公子做事情是要看氛围的。”陆姑娘低着头。
“那么……是什么事儿没有说出口?”祝平娘眼看着陆姑娘低下头陷入沉默,又不大高兴,不解的说道:“有事情拜托他?姐姐我不明白,你想要什么、想做什么……与我说不就好了?哪里需要去找一个外人。”
“公子不算是外人。”陆姑娘下意识回了一句,随后轻声道:“祝姐姐您这样了解我,怎么不猜猜……是什么事情。”
“……”祝平娘想了想。
能拜托徐长安而不能与自己说的事情,难道是……
她面色怪异的看着陆姑娘:“你不会是想和他说,让他多忍着我的性子,多让让、照顾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