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自己帮忙?
夫君有用吗?
好像还真有。
于是云浅轻轻点头,平静的说道:“你下去等一会儿,我做好了妆,再唤你上来。”
“……?”
徐长安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云……
云姑娘让他下车?
懵了。
“小姐,你让我下去……”徐长安说着,就看到云浅面上那自己留下的指痕,剩下的话就说不出口了。
“下去呆一会儿。”云浅心想他离得远些了,让自己瞧不见,才有心思想事情。
“哦。”徐长安蔫了。
他知晓云姑娘不会嫌弃他添乱,可此时……真的很容易朝这个方向去想。
而他有自知之明,知晓自己真的给云姑娘添了麻烦,但是没有办法啊,那可是认真化妆的云姑娘……
自己若是看不见,岂不是辜负了美景。
“小姐,要不你化你的妆,我不出声就是了。”徐长安挣扎。
云浅安看着他,也不说话。
徐长安就举手投降,一脸可惜的下车去了。
眼看着徐长安终于离去,云浅这才长舒一口气,透着窗帘的缝隙看向外面。
雨中,一袭青衣的女人手持梨花伞,安静的站在那里。
徐长安下车之后,下意识的朝着青衣女子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她在伞下闭目养神,没有了之前那种怪异的样子,点点头。
想了想,徐长安觉得既然她是害怕仙门的半妖,那自己还是别用仙门法术刺激她了。
于是,徐长安也从储物袋里取出一把雨伞撑起。
他可惜的看了一眼车厢,随后视线落在雨伞上绣着的白色梨花上。
说起来……梨花这个标志在暮雨峰上真的很常见。
以往还以为什么不得了标志,后来才知晓纯粹是因为温梨。
温师姐……还真的受欢迎,让整个暮雨峰上到处都是她的标志。
包括道袍。
相比于衣裳绣纹的含义,雨伞自己不常用,也就没有怎么注意过。
徐长安低下头看着自己一身浅色纯色长衫,心想他当初为了找一件没有绣着梨花的衣裳,可也是废了一番心思的。
毕竟,他不想穿着有着象征师姐标识的衣裳。
他可是有妻子的,绣着梨花算什么。
尽管知道云姑娘绝对不会在意这些细节,可徐长安还会在细节上做到最好,他有时候也觉得自己注意细节的成分有些太过了。
不就是一身衣裳,暮雨峰上尽是梨花,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身处异界,身旁又有一个美娇娘……
所以,细成程度腻只有不够,没有过。
徐长安抬起头,感受着指腹上残留的胭脂,轻轻将其抹在袖口上。
云姑娘的胭脂,可舍不得就这样擦去了。
嗯。
果然,他如今不仅好色,更没出息了。
“……”
树下,嗅到了什么香气的青衣女子缓缓睁开眼,她紧握怀里伞柄,浅绿色的眸子看向徐长安,有些疑惑。
“徐公子,您怎么下来了?”
女子化妆,可不是这样简单的。
“……”徐长安闻言,面露无奈。
这让他怎么说,难道说自己似个孩子般的恶作剧被云姑娘赶下来的吗?
便摇头,避开话题说道:“还需要等一会儿,再触发。”
“嗯。”青衣女子点点头,随后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怀里的雨伞:“公子,妾、妾身……”
她想要说什么,可犹犹豫豫的,半晌也没有憋出一个字来。
“姑娘要如何?”徐长安声线尽可能的平和。
“这伞……很好看,是仙门的舞剑吧,妾身……妾身这些年,也是存了不少银子的,虽说银子对您而言……”
青衣女子说着,目的也很清楚了。
她想要这把伞。
答案无非是同意,或者拒绝。
“伞?”徐长安闻言,应声。
他不意外。
可他接下来说的话,却让青衣女子觉得意外了。
只见徐长安轻轻笑着:“姑娘,这伞,也是祝前辈的物件,你若是喜欢,去寻前辈,她该是很好说话的。”
他说完,又补充道:“一把普通的伞,没有刻印什么仙门阵法,不值什么银子。”
“原来是这样。”青衣女子点头,像是松了一口气,似乎与祝平娘去要的话,很容易开口。
徐长安点点头,于他而言,只是说了很随意的话,视线自然而然就从青衣女子的身上移开,继续落在帘子紧闭的车厢上。
青衣女子握着伞柄,低下头。
一把伞罢了。
却也要放在他人的身上。
一时间,女子不知该说徐长安细心,还是凡事撇的干净。
这的确的,这样一来,便与她不会有什么联系了。
她平静的看着徐长安的身影,心想真是个能给姑娘家安全感的人。
女子眨眨眼。
此时,出于少女时期心性的她想要去问一下徐长安对于魔门的看法,可找不到理由,便安静的站着。
要不,去问问公子,喜欢看什么舞?
可就看他这和花月楼姐妹言语中如出一辙的“专情”,就觉得一定问不出什么来。
不过,她还是问了,而且十分的明朗。
她朝着徐长安的方向,隔着雨帘,略显不安的问道:“公子,祝姐姐唤妾宴上宴曲留舞……公子,您可有喜欢的舞曲?”
不安,但是问的坦然。
徐长安更不意外。
琴棋书画歌舞,这些本就是花月楼姑娘们用以吃饭的行当,对于这个小青姑娘而言,这是她的工作。
宴会又是因为自己而开的,她不安,询问自己,正常的很。
“舞?”
徐长安闻言,十分的无奈。
虽然很不想承认。
但是他在暮雨峰上真的听了许多的曲子,看了很多师姐的舞。
这也是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