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又生气了?
众人见二位殿下率先离去,有的胆子大的纷纷站起来,提议道:“不如我们也一同过去看看,若是真出了事情,也好一起做个见证。”
“此言有理,这事太过奇怪,还是跟过去瞧瞧才好。”
众人起身而去,不多时便陆陆续续的来到那处花圃之中。
那处原本花团锦簇,生机勃勃的花圃,此时被挖得狼狈不堪。
明婳隐在人群之中冷眼瞧着,只见众人皆目瞪口呆地望着那片尸海。不多时,那尸体的腥臭气味弥漫在人群之中,有些人实在忍不住,扶着墙呕吐起来,更有甚者,竟晕了过去。
本就在花圃中的陆宝镜见众人前来,在人群中逡巡了几圈,看见明婳,便连忙上前将人从中拽了出来,心有余悸的低声道:“可算瞧见你了,方才真的吓死我了!”
明婳冲她微微一笑,道:“怕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你方才拿着刀刺向那老畜生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当时便要去他性命,吓得我心都要跳出来了!”
明婳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望着前面那片花圃,眼眸微眯。心中
升起一阵莫名其妙的酸涩,随即又有些怅然。
她即便重活一世也是无法阻止这些人的死亡,可这辈子朱颜却是活了下来,不用受那些非人的虐待。这些苦命女子也算是能够瞑目了。
众人瞧见这一幕,稍稍顿了顿心神,随即便纷纷议论起来。
“这实在太可怕了,天子脚下,竟然如此草菅人命。瑜国公此人简直是丧尽天良!”
“是啊!瑜国公整日仗着救下先帝的功劳,在这京都之中作威作福,丝毫不将皇室放在眼里,如今犯下这诛九族的重罪,也是报应。”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皆义愤填膺的谴责瑜国公。不满的情绪遍布整座院子。
李珩本想来瞧个热闹,却不料竟见到如此场面。
瑜国公这厮怕是留不得了。
随即一个眼神扫过正议论着的宾客,众人话到嘴边连忙止住,惴惴不安的垂眸不敢直视前方。
他们可以感受的到,此时李珩不加掩饰的沉怒。
身边的暗卫一早便将瘫软的如同烂泥般的瑜国公拎了过来,重重摔在地上。
此时瑜国公早已清醒过来,见众人满脸愤恨的瞪着他,瑜国公一张老脸青红交加,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李珩居高临下的望着他,沉声道:“瑜国公好大的胃口,本王倒好奇,您吃得下这罪名吗?”
李椋冷眼瞧着李珩,只觉他这番话说得冷淡,可分量却重。李珩如今统管禁军,正愁没机会大展身手,这瑜国公竟将机会亲手送到他手中,让李珩得以立威服众。
若说今日这事完全是巧合,他才不信!定是有人在后头推波助澜,可那人到底是谁?李珩?
想到这,李椋微微摇了摇头。不可能,李珩如今才回京都,怎会轻易得知那京都布防图,朝中只有区区几人知道此事。心中默默想着,忽的注意到身后不远处的明婳,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琥珀色的瞳眸微微眯了眯,蓄着危险的光芒。
明洵,你当真有个好女儿!我屡次向你示好,你却次次推脱。原来一早便看准了雍王。
明洵本就是极擅布阵兵器之人,当年在绘制京都布防图时兵部还特意差人去询问。今日这局莫不是明洵暗中布下?可他又怎么得知国公府中埋了如此多的尸体?
李椋只觉得眼前一片迷雾,这种看不清楚局势的感觉令他十分不快。可心中总是不时闪过那抹纤细身影,那人像是对他有种莫名其妙的敌意,像是畏惧,又像是忌恨。
此时瑜国公早已心虚的说不出话,不知方才吃了些什么,只觉浑身瘫软,使不上力气。颅内剧烈的疼痛叫嚣着,口中胡乱呓语着。
李珩嫌恶的望着地上的人,淡淡道:“将人押下去,好生看着,明日带上进宫面圣。”
李椋见状连忙道:“皇兄,既然瑜国公有罪,那便归我刑部看管,怎好还劳烦皇兄呢?”
此言一出,众人皆心中微怔,这雍王殿下同澄王殿下向来关系微妙。如今国本未立,又更是加剧了党派之间的斗争。如今这罪大恶极的瑜国公竟成了二位殿下争夺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