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简在桌面上缓缓摊开,三百多字的小篆错落有致地分布在几十片竹简上,由于岁月的缘故,许多字迹已经模糊不清,能够辨认出来的也就不足两百字。
小宗爷笑眯眯地看着竹简,意味深长地说:“这个竹简内容庞杂,涉及的东西十分的多,因而很多东西都是寥寥几笔带过,看起来倒像是书的目录。”
我只是点了点头,眼睛一直盯着竹简搜寻里面和锁妖塔,招魂引等字眼,但我仔细找了一边居然没有找到。我并没有放弃,因为小篆本来难以辨认,看错或是看漏的情况很常见,我揉了揉太阳穴,扫了一眼在憨厚的马俊海,医生和牧子他们三个不认识小篆,识相地坐在门槛上闲聊,同时为我们把风。
院子里那些纯朴彝族人三三两两划算喝酒,有的在打牌玩游戏,也有少数的几个人朝着屋里瞄,还指指点点。小宗爷对着那些人笑眯眯的看了他们几眼就不敢继续偷瞄了。
“哥,你在找什么?”涵子问我。
我说:“引渡者,招魂引,锁妖塔。引渡者是那个古墓里的人,招魂引是和他们有关的,而锁妖塔我们刚从里面出来,如果能多找到一点关于这三的信息我们就应该能够顺藤摸瓜找到那该死的古墓了。”
涵子若有所思,指着竹简的右边竖着的一行字说:“哥,你看这里。‘封妖之处,自古鬼神泣’,说的应该就是锁妖塔。”
“封妖之处,自古鬼神泣,这句话很熟悉啊。”牧子走了过来说,“对了,我想起来了在那个青铜大墓前面不就有‘封妖之处鬼神泣,长生塔内仙魔变’?”
我也想起了之前青铜大墓上看到的那两行诗,锁妖塔果然和那个该死的古墓有联系。锁妖塔里青铜大墓上还提到了一个长生塔,也不知道它是不是与那个消失了的古墓有关联。那么这个所谓的长生塔又该什么什么地方?
“确实如此,青铜大墓上面的也提到了封妖之处。”我看着牧子和涵子,顺便简单地和涵子提了一下关于青铜大墓上的那两行诗。
涵子又指着中间一个字迹略显模糊的地方:“‘渡人命者借引招魂,引魂共定长生塔’,这句话的前半部分说的应该就是渡人续命的引渡者。后半句又提到了长生塔。”
我们讨论了一下锁妖塔,引渡者,招魂引还有新出现的长生塔,但没有任何头绪,除了增加谜题之外,根本毫无作用,其他的内容看得云里雾里,实在很难理解。
我们坐在板凳上,喝着茶听着院子里传来的阵阵歌声和欢笑,始终一筹莫展,理不出一点头绪来。
小宗爷眯着眼,嘴角挂着微笑,食指轻敲着椅子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他刚才说他研究过竹简,但从头到尾他都没说过一句话,这让我有点怀疑他是否居心叵测。
可能是由于昨晚喝酒太多的缘故我的头还有点发晕,我揉着太阳穴透过推开了的小木窗看着对面似曾相识的山峰,我在高中的时候,每到暑假就会和母亲上山采蘑菇拿去集市上卖……可这些熟悉的画面已经离我太过遥远,就连见爸妈一面一起坐下来吃一顿饭都是奢侈的。一时之间心神有点恍惚。
揉着太阳穴回过神的时候,在山顶我见到了一身白衣的引渡者,距离有点远看得有点模糊但我敢肯定那就是引渡者没错,他们共有八个,其中两个一左一右提着一张人皮在风中摇曳。
我推了推旁边埋头苦思的涵子,指着山头轻声说:“看山那边引渡者来了。”涵子见到引渡者眉头扭一块了。
牧子也看到了,用英语和医生解释了一下,后者脸色也变得不大好看起来。忽然两道身影再次闯进了我们的视野,一身白衣的男子拉着一个红衣小女孩出现在了离窗子不远的地方,他们抬头看着山头缓缓走去,山头的八个引渡者先后消失不见。
然后带我们出锁妖塔的两个人也莫名其妙的不见了。
“为什么他们三番两次的帮我们?”我看了看涵子和牧子,问。
“不知道。”牧子耸了耸肩,一脸茫然。涵子也是坚决的摇了摇头。只有医生在那里若有所思。
医生抬起头来看着我问:“那个小女孩有没有可能是你的女儿?”
“那绝不可能。”我否决了医生的猜测,当年小希出事之前我和她从没做过那事,到死小希依然完璧如初,怎么可能是生下女儿呢?
“对,绝对不会是哥和嫂子的孩子。”涵子他们也佐证了我的说法。确实如果小希没出事而且在大二那一年怀孕把孩子生下来也大概有五六岁了,但这个假设不可能是真的。
我们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的纠结,看着乱七八糟的竹简我把它收好了放在了桌子上。
涵子忽然说:“哥,我们还有一条至关重要的线索。我们之前一直把精力花在了竹简上忘了一个人。”
“谁?”我揉着太阳穴看向涵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