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孩子其实没有笑,一个个都是耷拉着脑袋,像木偶人一样被黑龙潭里的骷髅手给操控着,那些笑声其实是从水底传上来的,听着格外的毛骨悚然。在场的人都看到了那些骷髅手臂,吓得张大了嘴巴呆在雨里都忘了冲进去救孩子。
“救人!”小宗爷最先反应过来。在那道闪光消失之后,他拖着苍老的身体,扑通一声,身先士卒,义无反顾地跳进了黑龙潭离,扑通扑通地游向那些孩子。
“扑通!”随后又有一群人先后跳进了黑龙潭里,和那些骷髅抢夺孩子,我牧子和涵子也跳进了黑龙潭里帮忙,我和医生还有几个不会游泳的彝族人留在岸边捡柴火,从一些参天大树下找了一些干燥的松毛,生起了熊熊大火,火光照亮了半个黑龙潭。
小宗爷一手夹着一个小孩在爬上岸来,爸孩子递给彝族人让他们照顾孩子自己又一次跳了进去。
十几分钟下来,黑龙潭里的孩子已经全部被救上岸来,但有三个人却被拖进了黑龙潭里,生死未卜。
小宗爷让岸上几个水性好,身强体壮的人拧了拧衣服走再次跳了进去去找被拖进水里的那三个人。其他的人从大松树上弄来一堆松脂,做成火把在医生的带领下,四处寻找止血药材给孩子和救人时候受伤的人止血。
牧子也在黑龙潭里搜寻那三个人,十几分钟过去依旧没有半点消息,他们冻的不行就上了岸。牧子抖了抖头上的黑色的水后,哆嗦着说:“这黑龙潭的水浮力很大我们沉不下去,很难找到他们三个。”
“小宗爷,他们三个可能凶多吉少了。”牧子在火堆旁脱了衣服,身体还在不断哆嗦着,看着小宗爷口齿不清地说。
小宗爷点了点头,居然呜呜地哭了起来。牧子和涵子怎么劝都没有用,头埋在手心里呜咽个不停。医生抱着一些草药赶了回来,用两块石头把药材捣碎了然后敷在了伤口上,在敷药的时候昏迷不醒的孩子小嘴巴抽动,痛苦地呻/吟着。
雨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直地下个不停,我们只能躲在茂密的大松树下,靠拢在火堆旁边,一人抱着一个孩子烤火取暖。
黑龙潭的水是黑色的,漆黑得像墨水一样,凡是进过黑龙潭的人就像是从染房出来一样全身都是漆黑漆黑的,只有当雨滴流过他们的身体时才会洗掉那些漆黑的水!
“哥,你没事吧?”涵子走到我身边坐下来,问我。
我退了退被烤得有点热的脚,冲着涵子微微一笑说:“我没事。”
“那就好。”涵子又看了看靠在松树上睡着了的医生和牧子,轻声地说。
松树下很多人已经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时不时还有人梦呓几句,那些受伤的孩子偶尔呻/吟几声。
我,涵子,小宗爷还有两个彝族人没有睡着,都盯着火堆发呆。小宗爷手里拿着一根棍子,偶尔拨动几下火堆,再往里面添加一点柴火。
“秦昊,小涵你们两个今年多大了?”小宗爷忽然问。
我想了想说:“我应该是二十五岁了,涵子也该二十一了。您老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来了?”小宗爷摇了摇头说没什么事只是随便问问而已。
“哦。”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把话题继续下去。
涵子问:“那您老多大了?”
“七十多了。”小宗爷苦笑着说,“我有两个儿子,和你们一点也不像。一个嗜赌如命,欠了一屁股的帐,没能力还就跑的没影,五六年都没有一点音讯,另一个……唉,算了不说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困得不得行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等到醒过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太阳也在东边探出了头。大部分的人都醒过来背着孩子准备出发回玉龙沧。
“小宗爷我们四个暂时不回去了。”我,医生,涵子和牧子在一起商量了一下,决定留在黑龙潭探测一翻,为过几天进入龙潭做点准备,下午再回去。
小宗爷说:“那我也留下和你们在一起,让他们自己回去。”然后他对马俊海和其他的彝族人说了几句后,他们就挥手向我们告别。
小宗爷带着我们沿着大概有五平方公里的黑龙潭转着,他说:“黑龙潭一直都十分的神秘,很少有人主动过来这里游玩,你们看潭水黑黑的,看起来就很恐怖。”
我仔细观察了四周的地形,黑龙潭四面环山,四周树木葱茏,但靠近黑龙潭的十几米范围内除了一些杂草外就没有一棵大树。
黑龙潭是一潭死水,没有任何一条沟壑和外面连通,这些黑色的水也不知道来自什么地方,昨天晚上出现的那些骷髅手又是从哪里来,现在又在什么地方,还有淹死的那三个人过了一晚上都没有浮出来,一切看起来都很怪异。
其实在富和山对面绵延几十里,平均海拔四千多米的碧罗雪山上也有一个黑龙潭,只不过碧罗雪山常年被雪覆盖很少有人见到过那儿的黑龙潭,也不知道那里的黑龙潭和这个地方的龙潭是否会有联系。
我们走在黑龙潭四周,感觉到死气沉沉,心情莫名其妙地压抑。风吹过,那些黑色地水没有一点波纹,里面竟然连一棵水草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