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古剑铮铮,一手化龙指决,一身血,翻涌在锁妖塔七层的天地间,隔绝了所有的自然规则,被个人所取代。
“你真以为隔离了七层,就会是我的对手了?”韩翎皓看了一眼他救活的小希,目光在她胸前的血痕上做了几秒的停留,猛然将目光投向我,带着无尽的戾气。
彝族大帝缓步而来,与韩翎皓站在了一起:“七层势力错综复杂,你以为你能一手遮天?出了大乱子,你负责?”
“那就只许他们杀我,不许我反击?”我冷眼看着与我有千丝万缕关系的彝族大帝,冷笑一声,心中无波无澜。
“韩翎皓必须付出血的代价!”
“还有谁,要与我为敌?”我扫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小二哈,小怪物,大公鸡,乐灵白音,小宗爷和牧子……
小二哈和小怪物第一时间飞到了我身边,趴在我脚边的虚空,选择了立场。
大公鸡环视一周之后,淡淡开口:“他存在于那遥远的过去,是我祖上极为忌惮的存在。”
“一个生于三百多年前,却存在于千万年前与将来的生灵,绝不是一个单纯的复制体,你们而今选择与他为敌,或许是最大的错误。”
大公鸡说着,踏空而来,与我站在了一起。
乐灵白音一言不发,抱着九尾白狐出现在我身边。
牧子开口:“我不知道现在的你是青龙,还是序列,不管你是哪一个,我们始终是生死兄弟,但我属于大义的一边。”
“生命至高无上,人类至高无上。”
牧子走向了韩翎皓的阵营:“四象以你为首,但白虎或许从未弱于过你。今天,便分个高低吧。”
小宗爷眼神复杂,一言不发,默默地站在了中间,没有做选择。
医生无言,选择了中立,与小宗爷他们站在一起:“秦昊,如果你真反了人类,我不怪你,但我终究是人类,不与为敌,也不与你为伍。”
我冲着他淡淡一笑:“无妨。他日,我若立于神裔录之上,定会让你名入神册,不朽于岁月。”
我说完便不再去看医生,看向了韩翎皓与彝族大帝,杀意汹涌:“既然是敌,那么就生死相向。”
“你就把一身尸骨留这里吧。”韩翎皓开口,气势汹汹。
“去你娘的吧。”我冷笑一声,刺剑式起,向着他们两人而去。
刺剑式是十三基础剑式之一,是一剑剑法变化的基础。我没学过更多的剑式,十三基础剑式还是来自序列古剑的传承,但我以我之力,能发挥出十三基础剑式的最大威能,弥补剑式变化不足的缺陷。
韩翎皓躲过了攻击,贴近我,与我近战。看来他并不擅长能量运用……
韩翎皓存在的岁月比我悠长许多,战斗经验丰富,近身战斗,我压根不是他的对手。
贴身的几个呼吸之间,我身上就又多了几道伤痕,又折了几根骨,若非有树灵源源不断的给我输入生命之力,我压根无法支撑这种级别的战斗。
彝族大帝则远程攻击,无数的能量匹练向我而来,直取要害,避无可避。
身上满是伤痕,本就残破的身躯,已经破得不堪入目。树灵在竭尽全力维护着我那将破的身躯。
“刺剑式,撩剑式,挑剑式,劈剑式……”十三基础剑式一气呵成,整片天地刀光剑影,剑影划过,空间满目疮痍。
韩翎皓被剑影逼开,无法近身,他那一身白衣也多了几道口子,一道道裂痕也出现在了他躯体之上,淌着鲜红。
左手化龙五式合一,逆乱着岁月,把彝族大帝一次次拉回到那个藤蔓肆虐的时代,让他重复经历父亲死亡,他被迫离家,剥皮建功的苦难岁月,消磨他的意志。
然而彝族大帝内心的强大超出想象,重复经历居然不受一点影响,攻击依旧刚猛无比,招招致命。
这一具身体,被两人打得几乎不能用了,骨骼全是裂痕,血肉藕断丝连,只要一口气散去,就会化作一堆肉泥。
“咳咳咳,带劲。”我冷笑一声,忍着伤痛,再次连续施展了十三基础剑式,当最后一剑落下,彝族大帝与韩翎皓皆负重伤,变得狼狈不堪。
韩翎皓退开百米,深吸了几口气:“你这不是基础剑式,你加了什么?”
“开天剑意。”沉浮在天空中的序列淡淡开口,“它早已是序列之身,他施展基础剑式也蕴含着当年的开天剑意,你又怎是他的对手?”
“不过是一个后天未成熟的序列,我韩翎皓今天就把他扼杀了。”韩翎皓舔了舔嘴角的血,冷声道。
“你没那个机会了。”我笑着,脚下幽都现,死亡气息升腾。
幽幽黄泉,一瞬间,铺满了整层,这里完全像是那被经营了千年的地府,而我就是那至高无上的存在。
黄泉与散布锁妖塔七层的血气结合。整片天地笼罩在我的意念之下。
我是执道者,是道士,秉承天地规则,此时此刻,任何人都将不是我的一合之将。
“你过分了。”韩翎皓大概是感觉到了铺天盖地的能量汇聚,“一旦能量失衡,七层势力之间的平衡也会烟消云散,那种后果不是你能承担的。”
“你真要反了么?”小希出现,眼神幽幽。
“是吧?”我淡淡开口,挥手带动天地的能量与规则,压向了韩翎皓。
韩翎皓额头上汗如雨下,艰难地抵抗着,不让自己跪下来。
彝族大帝也不好受,他属于四层,不属于这里,这片属于我的天地排斥他,想要将他磨灭在这里。
帝者,虽承天地气运,但这天地须是无主,而七层这片天地已经有主,帝者气运便成了累赘,会被天地排斥,严重则会被磨灭。
“看在妖正的份上,你滚回四层,好好守着那里。”我一挥手直接将彝族大帝送回到了四层的棺中。
韩翎皓已经半跪了下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小希执剑,向我而来:“你不配叫秦昊,你也不配和他一模一样。”
“或许吧。”我一手托着七层的天,脚踏幽幽黄泉,不咸不淡回了一句,“只是守你三百年的也不知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