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强光撕裂了持续了不知多久的黑暗。我揉着暂时失明的双眼,坐了起来,慢慢地适应突如其来的强光。
“看来我命不该绝。”揉着眼,想起昏迷之前的事情,我嘴角抽动,微微一笑。
用自己的一身热血涂染整个世界,我想这应该史无前例了吧。
我揉着眼,噙着微笑慢慢地去适应光明。
洛玲儿在我完成使命时毅然决然离我而去,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儿。
从海底墓葬初次见面她就一直跟随着我,上刀山下火海,共同经历了许多生死。但为何就在这时刻弃我而去呢?
还有死去的月儿,为何在世界毁灭之后她又再次出现在我的视野中?
最后,我用自己的万年的生命修复了这个世界,让其恢复到毁灭之前的模样,也不知道在我昏迷这么久后会有什么变化。
不知不觉间,双眼适应了光明,摇了摇头,甩去脑海中问题,环视自己所处的房间。
优雅、古朴,所有的摆设都分外干净,几乎一尘不染。我起身走桌旁,拿起茶杯斟满一杯尚有余温的清茶,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顺手多倒了两杯清茶。
轻抿一口茶,笑到:“看来在我昏迷期间这里一直有人打扫着。”
“那是自然。”一杯清茶悬浮虚空,兀自倾斜,随之轻轻落到了桌面上,一道声音也随之而起。“邓言每天都来看你两次,风雨无阻。”
我把玩着茶杯笑了笑,摆手示意继续说下去。
“不知道有些话当说不当说。”黑无常捧着茶杯,轻笑了一声,笑到。
听到黑无常没有了往日恭敬的话语,心中不禁莞尔。这世道,不论在哪都一样实力为尊……你没有了让人信服的实力,所有的忠心都是假的。
“说吧。”我嘴角一勾,镇定自若,冷冷的话语从喉咙间挤出。
“判官大人,你可否还记得那次和东方鬼帝的战斗中你撕裂空间的那件事?”黑无常放下了手中的杯子,轻敲桌面,问到。
我点了点头。青铜圣殿就是被那空间裂缝所吞噬,导致东方鬼帝蔡郁垒愤愤离去。“当然记得,青铜圣殿是被它吞噬。”
“或许以前我们认为青铜圣殿被吞噬的这个想法是错的。”黑无常意味深长的说着,“或许被吞噬的是在场的我们才对。”
我托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黑白无常。
“在判官大人昏迷的这段时间里,我和谢必安游走于世界七大洲之间,发现人类文明除了亚特兰蒂斯帝国外都还处在原始社会阶段。”
“所以我推测,那一天判官大人无意间撕裂空间,开启了时光通道,而我们就是被它吞噬送到了史前文明……”
我微笑着,笑而不答。这个我很早以前就有想到过,只是并没有确认罢了。
“我还是喜欢原来人类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肮脏世界,我厌倦了这里的打打杀杀。我们需要回去。”谢必安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盛气凌人。“但只有用你的命才能够开启那时光通道。”
我把玩着手中的茶杯,青绿色的眸子注视着谢必安,凛然道:“当真以为我没有杀你的能力了?”
“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洗刷世界的使命一旦完成你和一个正常人没什么区别了。”白无常一脸戾气,身上的森白阴气腾腾旋转着,“只不过你们借体长生而已。”
黑无常坐在椅子上悠然地喝着茶,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见他这模样我心中莞尔,看来想要回到原先世界也有他的分。我倒要看看,这场戏他能演多久。
“啪!”指尖发力捏碎了茶杯,猛然站了起来,冷笑着,“那你大可试试。”
衣袖挥动,一股劲风暴涌而出,将桌子化作齑粉。
“不要以为你曾跟我并肩作战,我就不会对你下杀手。”我嘴角噙着冰冷的弧度,站在谢必安身前,头偏向黑无常沉声道。
我压榨着体内残存的灵气和三千星空冷火,维持着一缕灵气火焰在指尖跳跃。我能够听到体内细胞的哀嚎,如果他们还要与我僵持,我就有可能露馅。
谢必安屈指一弹,指尖腾升一缕比起我手中灵气更为浓郁的火焰,不屑一顾地说到:“你不要装了。现在的你已经穷途末路了。”
我摇了摇头,笑着说到:“你当真以为你能杀了我?”
“他一个或许杀不了你,加上我就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你了。”还没等谢必安说话,一旁的范无救站了起来,一脸阴冷的笑。
“果然有你。”我冷笑着,一掌挥向黑无常,体内残留的最后能量呼啸而出,化作一道能量匹练掠向近在咫尺的范无救。
后者不屑地轻笑一声,轻轻一弹便把能量匹练化作虚无。
“现在的你不堪一击。”黑白无常对视一眼笑呵呵地向我紧逼而来,“所以你还是死吧。”
我后退着,脑子飞速转着,终于明白了他们对我出手的原因。
“看来,对于长生你们也是分外地觊觎啊。”看着步步紧逼的黑白无常,我无奈地自嘲着,“你们当初背叛冥界,成为我的朋友为的就是能够有一天坐收渔翁之利,是吧?”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把他们当成朋友,没想到两人从一开始便是图谋不轨,觊觎我的长生。
“你算是明白了过来,但说什么都来不及了。”黑白无常对视一眼,让后望向阴森森地笑到。
两人冷笑,不约而同地掏出了腰间的锁魂链,一步步向退无可退的我紧逼而来。
谢必安嘴角勾起一缕奸笑:“嘿嘿,这一次看看还有谁能救你了。”
“你,是我们的了。”范无救的率先搭在我的肩头,锁魂链也紧随其后,冲着我的琵琶骨而来。
“噗嗤。”利器刺透皮肤的声音响起,范无救的锁魂链生生穿透了我的皮肤,锁住了我的琵琶骨……我痛的几乎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