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晴,
现役女单,世界第一!
这个排名出来,连她自己都有点意外, 不过很快又被她抛之脑后了。
因为没有比提升自己的实力更重要的事情,只要实力够强,就是永远的第一, 实力下滑, 迟早也会被别人超过。
话在说回来,就算是世界第一,也不一定不能拿冠军,多年后有句经典永流传的话,就是——“你除了世界排行第一以外, 什么也不是。”
听起来很凡啊, 实际上也的确很凡。
不过话糙理不糙,世界排行每年都会变,能变好几次, 但能被世界记住的却是那些实实在在的成绩——大赛的冠军, 单打的冠军!
大赛, 毫无疑问就是世锦赛和世界杯。
比赛赢了, 排名积分会增加,比赛输了, 不仅不加, 还会扣积分。
在刚过去的世锦赛里, 秋晓楠和宋芳瑜都输过, 葛小若也输过, 甚至葛小若输掉的还是最关键的一场比赛。
而唯一一个从头到尾, 在单打赛场上都没有输过比赛的, 就是常晴。
最后,她又拿到了单打的世界冠军,积分必然会不少。
原本世界排行第三的运动员早就退役了,没有参加世锦赛,比赛之后积分很快被其他人追上,葛小若也选择了退役,但是她还是参加了世锦赛,虽然输球扣了一些分数,但是亚军的分数也不容易小觑。
现在排行更新之后,常晴排行第一,葛小若下降为第二,宋芳瑜第三,秋晓楠保第四名没有变化,其实按理来说她应该会上升到第三名,但谁知道今年杀出一个常晴,直接登顶!
这上位的速度也太快了!
甚至在对内对外,常晴还多了一个外号“冠军收割机”。
无论是什么项目,无论是什么比赛,只要她参加,冠军就只能是她,绝不给别人机会!
这难道不是无情的冠军收割机器吗?
好在她这几个月不出去参加比赛,花大量时间熟悉新胶皮,掌握新胶皮。
不然每一站的冠军是谁这都没有悬念了,他们也没啥发挥的余地。
不过这是队员们的想法,教练们客观一点,常晴熟悉拍子的这段时间,出去参加比赛是很危险的,发挥不稳定,而他们要保证成绩。
现在不比几十年后,或许几十年后乒乓球发展的更好了,比赛也多了,球员们不用出去国外比赛,在自己家就有地方练手,就有比赛让他们成长,让他们证明自己。
现在的比赛参赛名额可是格外紧俏的。
而松了一口气的队员们自然更没有时间去想长远的事情——那就是,等常晴拿着最好材质最适合她打法的胶皮,并且掌握到极点之后,她再出来打比赛。
那就真的无人能挡了。
这天晚上,何虹从外面回来,洗了脸就往床上躺,哀嚎俞教练的训练魔鬼等级又上升了。
四个女孩都在宿舍里,高清芬在床上听广播,常晴看书 ,黎海燕收拾东西。
听到这话,坐在下铺的黎海燕抬头,笑她,“你的训练强度有常晴三分之二吗?我以为这么多年,你早就习惯了。”
何虹的确是习惯了,而且一天不练浑身难受,但是练了,又累的不行。
她也就是嘴上哭一下,实际上心里并不会排斥训练。
“晴儿妹要换拍,训练强度大点也是正常,对了,回来的路上我看见戚无了,他这几天怎么了?见到我也不打招呼了,跟没看见似的,眼里只有球!”
黎海燕边整理床铺,边说,“他或许是真的没看到呢,而且马上他们就要出去参加比赛了,他又放了话,要击败邓奕,这几天能不拼命吗?”
话题转了半天,提到了戚无,就难以避免骆景,骆景又是和他们从一个省队出来的,世锦赛结束之后,骆景换了一个教练,现在在周道教练的名下,也在全力准备世界杯。
何虹问,“你说这次世界杯他们两要是再对上了,谁更厉害点?”
高清芬偶尔会加入她们的聊天,“上次世锦赛骆景就是输给了戚无,戚无的单打世界排行也高,应该是戚无吧。”
高清芬没去戈森堡,也只能从成绩来推断。
何虹摇摇头,“你是没见到他们世锦赛半决赛那次打的多厉害呢!戚无差一点就输了,真就是差一点。”
黎海燕想了想,“我觉得他们两——不分上下,骆景正手厉害,戚无反手天才,真对上,不还是和世锦赛半决赛一样,互相伤害吗?骆景打法稳,戚无爆发强,真难说。”
何虹狂点头,“对对对,骆景防守好,要打进攻的时候正手质量也不差,的确很难说哪里最好,不像是戚无,挺有特点。提到戚无,就想起他那个反手,嗨呀,上次我们去打交流,他那个反手我都削不上,抬手就来,搞突袭,遇到就头疼!”
说完,何虹伸长脖子看旁边,“哎,常晴,你觉得骆景哪儿最好?”
常晴:“我觉得他的腿——”
何虹:??
黎海燕:???
高清芬:????
这是她们不订阅就能免费听的吗?
何虹:我订阅了,让我听听!
常晴本来还有下半句,但直接被她们三个的目光盯住了:“……为什么这种眼神看我?”
何虹露出明白的表情,“骆景的稳定就来自他的腿部力量好,够强,中远台无敌的说法,不就是来自他跑动上的优势吗?你别说,骆景这几年长个跟不要钱似的,蹭蹭长。”
黎海燕点头:“嗯……你这么说还真是,俞教练说过他腿的肌肉线条好,的确是这样没错,常晴一定是想要说这个。”
高清芬:“我也觉得是,咱们不可能馋别的。”
为什么你们两找补的语气听起来一点都不像是在解释,越解释越奇怪了啊?
常晴没办法,只好书欧:“我是说他腿伤多。”
何虹不信:“我不是问你他那儿好吗?腿伤多就好?那算是不好的地方吧!”
“是啊,他各方面都挺好的,防得稳,横拍打进攻也很有杀伤力,正手能出高质量球,反手不拉后腿,体力,反应力和思维能力都不错,但是腿伤却总是他最致命的一个缺点。”
“找优点对现在的骆景没什么意义,以前集训的时候他就因为受伤去过医院,他输给戚无的那场半决赛,腿又伤了,虽然比赛的当时他忍住没表现出来,但是对他回球肯定是有影响的。”
不能说他输给戚无就一定是因为受伤,但必然是有这个因素在里面的。
“也是,他要是能运气好点,少受点伤,说不定结果还真不一样……”何虹点点头。
常晴说完,也想了想这个问题,周道教练是个很重视身体素质的教练,和骆景的上一个重视技术和打法的教练不同,转到周道那边,应该减少受伤的情况。
常晴最严重的一次受伤,算不上受伤,就是手腕不舒服,俞近识一眼就看不出来了,坚持做了深入检查,避免了她职业生涯两三年就结束的悲剧。
平时的比赛和训练当中,俞近识教她的动作也是对身体的损伤最小的,单纯暴力地进攻打法是很伤腰肩的,实际上,常晴也并不是完全的暴力流打法,她多变的战术,就是给身体做保护。
三天后,常晴给骆景送了个东西过去,因为再有几日,男队这次的参赛队员就要离开这里,出征澳城,迎战世界杯。
世界杯的消息时不时会传回来,常晴每天都是训练回来最晚的一个,然后从室友口中得知世界杯的赛况。
抽签的运气还算不错,华国队一路也是势头很猛,主力都打进了八强,不过比起世锦赛半决赛就开始内战的变态成绩来说,这次世界杯还是给其他国家的选手多了一些参赛体验。
华国队的王礼毅在比赛中表现很突出,比他在世锦赛上发挥好很多,邓奕就不用说了,刚刚拿下世锦赛男单冠军,简直就是势不可挡。
经历残酷的淘汰晋级赛,章临谦和郑朝时,王礼毅等人都被淘汰,最后四强名单出炉,看点很足。
首先,骆景和戚无的晋级再次延续了世界对他们两个年轻新人小将的关注度,虽然世锦赛上他们没有夺冠,但是世界杯给了两人又一次机会。
而除了邓奕以外,四强的最后一个选手是来自波国的欧洲选手德尔帕里。
“德尔帕里?”
常晴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何虹点头:“对,怎么了?你见过?”
常晴摇头。
她没碰上过,不过她本来就是女生,除非是打混双,否则很难和国外的男选手碰上,德尔帕里不是打混双的,但是他的单打成绩非常好。
世界杯男单冠军向来是华国队垄断的一个冠军之一,但是这种垄断,也有被打破的时候,比如德尔帕里。
就是他,在几年前的男单决赛上,击败孙久林,获得了男子单打的世界冠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