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从地上爬了起来,顾不得腰疼,连忙查看自家的小姐有没有受伤。
当他看到周心贞通红的额头,还有身上带着脚印的丫鬟,心里大呼不妙,他估计也要被扣工钱了。
尚书府执掌中馈的周老夫人,处罚下人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扣除月钱。
他们府里一半的仆妇都是好几个月没有发月钱了,很多人都快要活不下去了。
“哪家的小孩?害得我家小姐摔成这样!过来给我家小姐道歉!”车夫怒气冲冲,看向正在喝酸梅饮的小孩子,话里话外都是这两个孩子造成的,自家小姐磕到跟他没有一点关系。
“还有你们俩,居然敢拉我们的马?是不是想害死我们啊?”车夫指责松雅和松语,他刚刚见证了神奇的一幕,这两个女孩子个子不高,力气却比他还要大。
本想教训松雅和松语,谁知道两个女孩子将拳头捏得咔咔作响,吓得车夫连忙闭了嘴。
白会会和叶柔嘉刚把两个小孩子安抚好,叶和嘉又给两人喝了酸梅饮。
两个孩子刚露出笑脸,就被车夫的暴怒吓到,扁扁嘴又要哭了。
叶和嘉连忙将两个孩子带到一旁安慰,让他们继续喝酸梅饮。本就受了惊吓,现在又被车夫吼一通,叶和嘉生怕两个孩子留下心理阴影。
“你驾马车横冲直撞,差点伤到人,现在还来反咬一口?”白会会看车夫欺负小孩,她气坏了,指着车夫的鼻子怒斥道。
车夫知道这人是白府尹的千金,毕竟这女孩子常在街上晃,京城里没有几个不认识的,他一个车夫可惹不起。
“就是,我们都看见了!这么窄的胡同,马车行驶得那样快,很容易冲撞到人的!”阿胜站出来指责车夫。
围过来的张全等人也搭腔。
自家的车夫哑火了,周心贞忍无可忍:“你们都是一伙的!”她声嘶力竭喊道,“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一个人!”
周心贞眼睛赤红,走到白会会面前,带着哭腔说道:“这善堂是你们开的,想要利用善堂博一个好名声,所以才不愿意接受我的捐款!”
“你们躲在暗处,还叫来那么多人,专门看我的笑话是吧?”
“你不要把我们想的跟你一样!”白会会不屑地看着周心贞。
叶和嘉大步走过来说道:“刚刚你说的话,我们可是一字不落都听到了,区区五两银子,就让张管事给你立一块功德碑?你的脸还真大啊!”
周心贞被戳中了心中所想,更是气急败坏:“你们!你们!大庭广众之下穿着男装,日日在大街上闲逛!简直就是伤风败俗,如此品性,鬼才相信你们会好心办善堂!”
“早知道这个善堂是你们拿来当摇钱树的,我周心贞就是打死也不会过来捐银子!”
白会会和叶和嘉一脸无语,怎么穿男装就是品德败坏了?她们修缮善堂至今,用的银子都是……
都是傅润章的!
白会会想到傅润章跟她说,黑风山上挖出了的一箱子银钱,全都是傅润章多年积攒下来的,让她不要客气,只管用来做想做的事……
白会会想到这里,微微红了脸。
周心贞以为自己戳到了白会会的痛处,乘胜追击大声叱骂道:“你们几个简直是不知廉耻!我绝不与你们为伍!”
周心贞尖厉的声音,让许多人都围了过来看热闹。
“一个女孩子和三个小伙子吵架,真是难得一见啊!”
“诶,这个姑娘不就是刚刚喊着要捐钱的那位吗?怎么还没走啊?”
“怎么又吵起来了?这女孩子真不是省油的灯哦!”
人群里一大半都是刚刚散去的,现在又回来了,没想到居然还有热闹可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