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夫人被婢女扶了起来,坐在椅子上。
自己真正是受了无妄之灾,若不是自己急中生智,现在可能已经死在棍棒之下……
没过多久,仆人就带着大夫快步走了进来。
大夫见到陈夫人这个样子,暗暗叹了一口气。
陈夫人月事不调,他之前一直帮陈夫人调理身体。
他刚要查看陈夫人脸上的伤,就被杨弘出声制止了:“那些不过是皮外伤,你先帮她看看是否有孕!”
大夫不敢违逆杨弘的命令,只好将一方丝帕盖在陈夫人的腕间,神情专注开始号脉。
在杨弘的眼皮子底下,陈夫人不敢有一点小动作,只能安安稳稳地坐在那里。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陈夫人的心跳越来越快,身子也有些颤抖,她无比希望听到那句梦寐以求的话。
足足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大夫才站起身子,走向杨弘,双手作揖躬身说道:“王爷,可能是时日尚浅,老夫并没有十成十的把握确定夫人有孕。”
“那就是没有怀孕?”杨弘问道。
“需要等一段时间才能确定。”大夫解释道,“陈夫人的身子本就和别的女子不同,所以脉象也和别人有差别。”
杨弘眯了眯眼睛,对婢女说道:“送陈夫人回去养胎,不许踏出春霖院一步!”
婢女扶着陈夫人退了下去。
杨弘走到张夫人身边,吩咐道:“好吃好喝养着,确保她安安稳稳把这一胎生下来。”
张夫人应声退了出去,派了身边的婢女去了一趟主院,告诉王妃,然后就着手安排陈夫人的饮食起居。
另一边,刘文韬带人进了幕僚们住的院子,原先喧闹的院子只剩下零星几人,这还是加上了服侍的仆人。
刘文韬原本在众位幕僚中并不出众,但是他一直对代王忠心耿耿,并为他出谋划策,这些日子以来,愈发受到王爷的器重。
他大步迈进屋子,看到里面有个文士正在写信,察觉有人进来,文士停笔,从旁边拿了一本书将纸张盖得严严实实。
“刘兄,有什么事吗?”文士面上不悦,问道。
“钱贤弟,王爷需要你到圣上面前为他辩解几句,那件事明明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
刘文韬捋着胡须说道,“你口若悬河,这点小事应当不在话下!”
文士听出刘文韬话中之意,大惊失色,问道:“我对王爷一片赤诚之心,自从王爷被圣上责罚,钱某一直殚精竭虑,为王爷筹谋,如今居然要把我推出去?是不是你给王爷出的主意?”
“诶,钱桓,你可不要血口喷人!”刘文韬不疾不徐地说道。
“王爷身边就是有你这个奸佞之人,才会节节败退!”文士痛心疾首,“明明形势一片大好,你多次进言,出那么多馊主意,最后事情败露,还没办法收场!”
“蔡府里,死了那么多人,为何只有你刘文韬一个人逃出生天?我一直就怀疑你,是三皇子派来的细作,现在看来,我的怀疑一点都没有错!”
刘文韬丝毫不以为意,反驳道:“我为王爷冲锋陷阵,早将生死置之度外,倒是你,不过是让你去为王爷辩驳几句,就开始到处攀咬。”
文士气极反笑,走到刘文韬身边,咬牙说道:“那些死士的名册,只有我们二人知晓,是何人泄露出去的,你我心知肚明!”
“当然不是我!”刘文韬摊手,随后压低声音说道,
“皇帝只是要一个说法,无论王爷犯什么错,只要不是谋反,皇帝都不会对亲儿子下杀手,等渡过这个难关,王爷还是有机会东山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