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余下的四十人被灵源宗的弟子带领着集结在一个新的场地。

这个新场地比之前的要小一些，只有两个一样大小的擂台，两个人一组自由匹配，两场斗法同时进行，一共十场。

何雨柱观察了一下候场的四十人，灵源宗的弟子无意识的站到一起，那一小撮人聚在一起十分的明显，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应该是在商量一会的斗法谁和谁一组，谁要输掉谁要赢。

何雨柱突然就有些同情这帮孩子了，明明都是同门，却注定有的人要给别人让路，就因为师傅的一句话而已，要说他们没有不甘心，都是假的。

何雨柱特意留心了一下方离，他的神情和他身边的其他灵源宗弟子截然不同，似乎有着不一样的情绪。

看的出来方离和其他弟子不是同一个支系的，他的那种孤立无援的无助感让何雨柱都有些动容，想来就是昨天刘丰源回去的之后和他的师傅说了什么，导致他今天要做什么他不愿意做但是又不得不做的事情。

看到如此神情的方离，何雨柱心中更加确定了，他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似乎是注意到了何雨柱停留在他身上的目光，方离抬眼望向何雨柱的方向，两个人视线交汇，一时间竟没有一个人提前移开视线，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隔空对视着，眼中意味不明，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

片刻之后，方离像是终于妥协，下了什么决定，长舒了一口气之后迈开步子朝着何雨柱这边走过来。

“何前辈，您好。”方离开口，是一个清澈透亮的少年音。

“诶，前辈不敢当，只是年纪稍长你一些，你叫我何大哥就行。”何雨柱笑着回应，对这个孩子又多了几分好感。

“好，何大哥你修为深厚，是个强大的对手，我对你十分钦佩，所以一会的斗法，我想你做我的对手，不知道你可不可以给我个机会。”

方离说话的时候并没有看着何雨柱，而是有些颓废的低着头，何雨柱轻笑了一下，知道他其实并不想和他斗。

“你要和我斗法吗？你应该很清楚你不是我的对手吧，你难道不想进山捕兽吗？”何雨柱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出了方离心中最避讳的问题。

何雨柱知道现在刘丰源的人在看着他们这边的动静，但是他根本就不关心，他想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阻拦，况且他还悄悄的开了一个收声的结界，保证他们现在的对话不会被人听了去。

“我...”方离有一刻的犹豫，但是理性很快便战胜了感性：“我一直觉得能遇到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好好的较量一番是一件很快活的事情，所以我不想放过这次机会，至于灵兽，我本来就是灵源宗的弟子，想要捕兽，什么时候都可以。”

何雨柱叹了一口气，这灵源宗是传销组织吗，怎么就能把这孩子洗脑成这样呢。

“孩子，我也不和你拐弯抹角，你跟我之间的实力差距根本就不是用旗鼓相当就可以形容的了的，就算今天站在我面前的是你师傅，他都要被我单手按在地上揍，所以你和我之间的差距，叫做鸿沟。”

何雨柱不想给方离一丝一毫的假希望，而且他说的也没有一句假话和夸大的成分，方言整个灵源宗，也就只有宗主刘丰源与他尚有一战之力，其他人都是只能仰望的份。

“所以呢，我是不会和你斗法的。”何雨柱看着方离的眼神从无奈逐渐转变为颓唐，仅有的一点光芒也正在慢慢消失。

“好吧，我知道了，那我就不打扰何大哥了。”方离像是受挫一般，转身就想走。

“等等先。”何雨柱抬手拍了拍方离的肩膀示意他先别走：“我还有话要跟你说。”

“何大哥请讲。”方离看起来对何雨柱要说的话一点兴趣都没有，但是仍然耐心的回应着他，这让何雨柱非常受用。

“你可以不用这么拘谨，我落了结界，我们现在说什么，都是只有你知我知，不会有第三个人听见，所以你大可放心。”何雨柱席地而坐，并招呼方离也坐下。

听到何雨柱这样说，方离心中终于有了些波澜，照何雨柱这样说，他接下来要说的话，那一定是不能给别人听的，但是他又会有什么事情要和他说呢。

“我知道你其实是想要进山捕兽的，来找我斗法，也并不是你自己的真实想法，而是你师傅逼你这么做的，对不对。”何雨柱看着方离的脸一字一顿的说道。

“不...不是的，是我自己想的。”方离显得有些局促，被人戳穿了心事，自然而然的开始慌乱。

“你不用解释了，你们宗门里的事情虽然我知道的不是特别清楚，但是大概还是猜得到的。”

“实话和你说吧，其实昨天你们刘宗主就已经找过我，让我阻止你进山了，但是被我拒绝了，你师傅知道你是个好苗子，换做其他人还是有胜算，但却一定不是我的对手，所以师傅才会去逼你向我挑战。”

“他的目的，就是阻止你进山。”

方离听到这样的话并不觉得意外，因为这是事实，是早就已经摊开来摆在他面前的事实，他已经接受了，虽然觉得很委屈，但他只能接受。

“这些我都知道，但是师傅待我恩重如山，他就是要了我的性命，我也不会说一个不字。”方离咬了咬嘴唇，吐出这么一句。

何雨柱没想到方离和他师傅之间有如此深厚的情谊，一时间也竟也有些不知所措，或许他这次的拉拢会失败。

“人知恩图报懂得感恩是好事，但是过分的忍让和妥协就变成了愚忠愚孝，没有自我，这样的你是一个完整的你吗？就因为你天资聪颖，就因为你的存在威胁到了其他人，就要你自断双翼，这公平吗。”

方离没有回答，嘴巴抿得更紧了，何雨柱眼看他有些动摇，心中大喜，连忙继续劝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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