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后悔了？”闻铭这时脸色才有些波动，眼孔微震，语气有些冰。

“我当时就该和母妃说，然后杀了你”她双臂紧紧抱着清清，全身害怕的颤抖“这样清清就可以活着的。”

“可她想杀你”闻铭的神情龟裂带着不可置信。

“她？你怎么知道她想杀我？就因为她翻墙来找我吗？清清永远不会背叛我。”

因为他听见了他们的密谋，看见了皇上加密的圣旨。

闻铭这话在心里滚了几个圈还是没说出口，他自己构造的世界仿佛一夜之间崩塌了，感受到身上刺骨的寒冷。

“闻铭，你快给我滚，滚啊”

闻铭旁若无人的继续说着：“诸葛凌，你当初为什么要给我膜？”

他的眼里冒出希望的光翼，是可怜他，还是同情，或者只是无意间的。

他都能够接受。

闻铭眼里的冰稍稍有些溶解的趋势，又给凝固。

“闻铭，你太可怕了”六公主伸出自己的手心，不停的颤抖，眼神里全是惧怕：“我当时太害怕了”

一个六岁的孩童面对着一个杀人狂魔，可想而知，她当时已经尽量的在保持冷静了。

“害怕”闻铭轻轻点着头，把这两个字反复斟酌：“害怕啊”

原来自己追了半辈子的光，是一场巨大的笑话。

她怕他？

因为太害怕了，慌不择路的给了他一块膜，可那块膜，是他想保护了半辈子的光。

闻铭讽刺的笑了笑：“所以公主如今想怎么？”

他手上还拿着那刚才布置机关是残留下来的剑，他把它背在身后：“给你的清清复仇吗？”

闻铭步步紧逼，嘴角上总带着一抹笑意，在这夜色中反而衬得可怕。

他把剑放在胸口处，拉着六公主起身：“复仇吧”

徐柠紧张的起身阻止：“不要”

她微微哑着声音，心也跟着提起来。

“闭嘴！”闻铭回头冷冷的撇了一眼她。

随即他把剑柄那头递给六公主，让她紧紧抓住，擦着心脏的方向，带着她用力：“自此之后我们两不相欠了。”

六公主握着剑柄的手微微颤抖，如果不是他在帮着她用力，恐怕剑早就落在地上。

“我不要”她泪眼婆娑，轻轻的摇着头。

“公主还是刺吧，否则你的清清可会怨我”他握着她的手一直用力，眼神死死的看着六公主的表情，似乎是想把她最后的模样死死记住。

徐柠在身侧紧张的握紧双手，抓着闻铭另一只手，他的手好像坠入冰窟里一般，一寻找到暖源便也死死握住，好像溺水的人终于找到那根悬浮的树枝，便再也不肯松手。

公主掰开手，摆脱他的束缚，用冷的泛着光的剑头往他的腹部刺去。

伤口不算深，却快速的涌出大量鲜血。

沾染了鲜血的剑很快便被扔掉，公主无助的退后几步，把清清的身子扶起，背着她，半个身子都被压弯。

“闻铭，我们此后便两不相欠了，别相见了。”她唇色发白，看上去便脸色不佳，声音小的像是呢喃。

可还是能听的一清二楚。

她艰难着背着清清上着台阶，摇摇晃晃的，似乎随时都能把她摔下来。

闻铭不知何时已经松开她的手，铁拔无情的说道：“你不跟上？”

“我不！”徐柠眼里冒着泪花，满眼的心疼：“你流了好多血”

“没事的”他淡淡的说着，眉眼里总感觉失去了一丝朝气“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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