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端起茶杯掩住嘴角勾起,抿了一口茶。
“刚刚不是说去年收成不好吗?你家当家的即有这本来,看来侍弄田地也没尽心呀。”
白芷神色未动,清冷的说道。
胡朱氏尴尬一瞬间,又恢复常态。
“那……那是家里有人生病拖累了的,要不你考考我家当家的,计数、算账,那真的是一把好手。以前在府里头都帮主家管着外院的事儿。”
脸皮真厚啊。
白芷不耐烦与她在纠缠下去:“行了,付庄头我相公已经定下,没其它事你先退下。”
胡朱氏暗自啐了一口,付家那个老狐狸,就知道讨巧卖乖,
胡朱氏看着东家明媚娇脸,无甚表情,但长得真好看。
收回心思,脸嫩人小,应该……狠了狠心,大胆的提了要求:
”还有一事,东家能不能怜悯怜悯,我家大大小小十五口人吃不饱肚子,能不能在五成的租子上面,在减了一成半成?”
贪心不足蛇吞象。
“胡朱氏,外面的租子都是五层五、六成租,我念着我家新接手,另外计划着在建作坊,往后还有的忙。”
“才有心要照顾你们,我家相公特意定的五成。你还嫌多?如今佃户还欺主?那我们可真不敢用。”
胡朱氏哭诉到:
“真没骗东家,是真的过不下日子,才求着东家多少怜悯一二,往后,往后的年份我们在补补。”
“东家一看就是个大善人,你就照顾我们头一年,就一年?”
刚刚还一脸笑意,立马又像唱戏般飙起眼泪。
挤出来的眼泪,夸张的悲哭表情。
滑稽!
刚进来的方元璟神色顿时一凛,看着胡朱氏。
胡朱氏脚底一阵生寒,脸上挂着眼泪止住了笑意,这个男家主怎么比当初府里的主家威严更甚。
避着男家主,只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传哀
这么多事的佃户,她可用不起。白芷沉声道:
“如此,你家就不佃了。也不耽误你功夫,你自在旁边庄子找找,想来一定有能在帮你减个一层半层的。”
“我家家底薄,也是村子里过活的。趟着苦过来的。
搬起石头砸自己脚,胡朱氏脸青一阵,白一阵,看着小东家,小姑娘般面嫩,却是个厉害的。
胡朱氏见着男东家在,到是不好大哭,舔着脸道:
“小东家,佃佃,我们佃。这……这不是实在没办法,讨口饭吃。”
呵,讨口饭,都穿着细绵布,可比当初的崔二房风光多了。
此难缠之人,想来家里也不是老实本分种田地的庄嫁户。
白芷重重的放下茶盏,冷声道:“我意已绝,我家田地就不佃你们家了。”
咯噔!
胡朱氏傻眼了!
来真的?
拉起哭腔大喊:“东家的呀,你可不能让我们一大家十几口活活饿死呀。”
白芷扶着额头,神烦!
“娘……”
屋外传来了一道羞愤的声音,随后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连忙跑了进来。
朝着方元璟,就“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东家,你们别生气,我娘她胡说八道,我们吃得起饭,佃的田地够吃饭。”
“我们佃田地,没其它要求,按东家的章程来,我们会尽着心好好侍弄田地,我代表我们胡家谢谢东家赏口饭吃。”
说完,就要对方元璟和白芷磕头。
方元璟:“即然我家娘子,已定下,不必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