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知州知道钱狱衙使家独子,不学无术,经常调戏良家妇女,只见钱狱衙使政事上打理尚可,且其儿惹事后,钱家愿意多花银子给苦事,多数退诉。
历来此等小事,他也没放在眼里。
但今日涉及江世子,他们怕是不知,江世子在京城也是一霸,转头询问江子昊:“江世子,你看呢?”
江子昊桃花眼上佻:
“有些误会?是何误会?不是叫嚣着把我们关进牢狱。我道襄州是不是改了钱姓,由钱家自行裁定。”
一张利嘴,直捣重点。
钱狱衙使惊出一身汗,此无法无天之罪,他家可不敢认。
“这定是有误会,小儿无知,无知。”
江子昊:“瞧你家公子,快二十了吧。还无知!”
钱狱衙使内心直骂娘,什么来头,纠着不放,逞个口舌之勇,无伤大雅,那有他这般追着不放。
钱狱衙使能屈能伸,低头抱拳:“我代我儿向江世子道歉。”
哼。
晚了。
江子昊:“请神容易,送神可难。”
厉锋一转,问道:
“胡知州,请恕侄儿无理。不知当街调戏,强抢有功命在身的学子夫人,该当何罪。”
钱狱衙使一个咯噔,突突直跳,这蠢才又犯了色心病,屋里头已经有六位,比他都多!
遭心玩意,因这毛病,抛费了多少银子,但凡多一个带把,他都不稀理他。
思及,钱狱衙使狠狠的瞪了儿子一眼,回去在收拾你,钱保也砸巴出味来了,好像这人是他惹不起的。
感觉到爹那赐家法的眼神,钱保庞大的身体一紧,使劲往椅子里缩了缩身体。
徒劳无功!
钱狱衙使脑门痛,这傻儿子没救了,胖成这个鬼样,娘还说有福气,瞧瞧对面的江世子,那才叫福气和气度。
胡知州瞧明白了,钱家独子老毛病又犯了,转眼打量着江子昊下首的白芷。
一身冰蓝色绸缎尽显琼姿花貌,端庄大方,气质十分的幽静舒适,且眼神坚定,不容亵渎。
白芷感知到胡知州打量,含笑向胡知州轻福一礼,端的是优雅内秀。
胡知州点点头,是个有气度端庄知礼的学子夫人。
装的!
白芷已经拿出最得体的坐姿仪态,别人不知,她知道呀,这位胡知州是方舅舅的同窗。
这一出福礼,也亮瞎了江子昊的双眼,表哥说的对,凡事不可看外象,能让方兄倾心以待之人,怎可是一般农家女。
胡知州厉声开审:
“钱保,此事可属实?”
钱保呐呐半天……“我……”
光天花日之下,不是他狡辩可掩饰。
再三盘问,属实。
胡知州宣:“钱保杖刑五十!”
钱保一口气没上来,摊坐在椅子上。
钱狱衙使知道知州按律办事,请求道:“江世子,能否高抬贵手?”
江子昊:“你这求人求错了吧。”
钱狱衙使不想跟白芷求请,一介书生夫人,一介白身,如何能受他的理。
他自以为江世子是为路人打抱不平,瞧着,并无其它关系,如江世子都不追究,这一介白身,何来底气与衙门之人抗横。
为了儿子,钱狱衙使硬着头皮:“这位方夫人,能否高抬贵手?”
难道不知道,女人就是小心眼,何况她白芷,向来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白芷起身,掷地有声:
“清平世界,朗朗乾坤,一而再,再而三强抢姑娘。且毫无廉耻之心,此辈如不严惩,何以保民?何以正民?此事放任,官又何以立威,民又以何拥官?”
端得是一位风华绝代的奇女子,似有佛山照耀,流光溢彩。
又似正义之士,油然而生的浩然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