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是舒服了,五皇子嘴角上翘,一双凤眼在染白和方夫人身上来回转,果然是野猫双生花儿。
一阵秋风吹来,旋起她们的裙摆,宛如一朵并蒂莲。
一朵明眸皓齿,洒脱张扬。
一朵面容清傲,出尘冷绝。
这朵并蒂莲,幽幽散发出馥郁而诱人的味道。
五皇子转眸凝望怀柔郡主,晒笑道:“前堂嫂,怎得不认得某?”
发出的笑意,有点怪异。
筱捷定了定心神,此人来者不善,可她到底是正一品有封地的郡主,且萧家手握二十万大军驻扎边关,岂是他可乱来的。
筱捷淡声道:“即然唤我一声前堂嫂,那我说不得,要端一端长者之范,五皇子今日好没礼,未递拜贴,未待主人应允,直闯我家画舫船,可为不妥?”
五皇子挑着眉头,点点头:“前堂嫂说的在理,甚为不妥!吴越,递贴子。”
一名面色清俊的侍卫毕恭毕敬的递了一张拜贴,朱色贴子,描着金边,甚是隆重。
筱捷秀眉一皱,这是赖上了,又似早有预谋,冷声道:“溜儿。”
萧溜儿用力抽过贴子。
皇家威严,不可藐视。
船上众人这才卸下刀剑,行礼问安:“见过五皇子。”
五皇子随意摆了摆手,转脸看向桌上的几款点心,色泽白润如玉、点缀着淡红轻黄,笑道:
“前堂嫂家的点心都如此可人。白嫩娇人。”
话意有所指。
他捏起一颗百果蜜糕,赞道:“嗯,香甜,弹牙柔韧、细腻却不黏牙。”
这香甜、柔韧几字,着重压了音,拖了尾。
白芷眼睫覆下,眸光冷冽,果然龙生九子,各有不同,瞧六皇子威严中透着清润,以礼待人。在瞧这厮,仗着皇子身份,明晃晃的调戏。
五皇子嘴角弯起,含着温柔纵容,“白公子,沈公子,不,崔姑娘、染姑娘又见面了。”
见鬼的温柔纵容。
白芷眸光肃凝:“见过五皇子,妾身是方编修之妻。”
染白眉头一锁,甩袖欲下楼。
“大胆,五皇子问话,竟敢不行礼不问话!”二名侍卫挡在染白前面。
一而再,再而三,把染白惹毛了,她转过身一瞬不瞬地看着五皇子,眸光犀利:
“我不行礼待如何?!我不回话又待如何?!”
“收起你眼里的龌龊心思,若敢行事不轨,且看看我手里的剑应不应。”
威武霸气!
人狠话不多!
五皇子脸色变了变,站起身,走到染白跟前,邪魅一笑:
“果然辣,够劲!”
一介江湖女子,还敢驳自己面子。
五皇子桀骜张扬:“怀柔郡主,你这位女宾,我今日暂且先借用。吴越,我们回去!”
很快五六人围上了染白,显然这几人比那日茶楼几人武艺高强。
明心、明月拔剑相对。
筱捷怒道:“纵是你是皇子,也没有抢抢民女的道理!”
即说是民女,抢了又如何,今日摘花,总要摘一朵。
五皇子心思转了转,张狂大笑:
“哈哈,今日本王失礼,他日我自上永承侯府向侯爷请罪,可这江湖女上以下犯上,本王带走了!”
染白扫了一眼画舫船内,见了血,伤的是萧家手无寸铁的下人,凝着一双美目,再三思量,掏出一块玄铁令牌。
五皇子待看清玄铁令牌,面色阴沉,问:“你为何有此物?”
染白眼睛黑且冷,仿佛是千年寒潭,闪现着令人畏惧的幽暗,冷声道,“凡皇室子弟,见此令牌,如见先皇,怎么你不跪!”
明明身量比他矮是抬头仰视的角度,但五皇子却真切的感受到了被俯视的鄙视。
五皇子攒起了眉头,眼若嗜血,沉声道:“你为何知道?”
染白清冷的眸子闪着难得一见的自信狂妄肆意:“那自然我是此物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