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看看?”
“但看了不该看的东西,可是会死人的。”
随着一阵微乎其微的低语,杨峰的目光,落在了手中的黑色锦盒之上。
锦盒打开,一枚血色的玉佩,当即跃然而出。
于这玉佩之中,隐隐浮现一副夜叉之图,看起来极为邪恶和诡异。
片刻之后,就见杨峰将此玉从自己的眉心拿了下来。
“阴时之女,以血祭身,可塑法身……”看着手中血玉,杨峰的瞳孔微微一缩。
“昭勇公之女,赵飞燕。”
“昭勇公乃是江州城势力最大的三位公爵之一,要是动了他的女儿,便是我父都无法承受其怒火。”杨峰脸色阴沉的道。
握着手中的血玉,他突然觉得莫名的烫手。
这江州城很大,但对于他们这些人而言,却又很小。
他们可以无视很多人,却偏偏不能动与那几个有关之人。
便是连想都不能想。
“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城中有神将、城隍,赵飞燕暂时动不得......”
随着杨峰口中的低喃,其掌心之中的血玉在摩擦之间。
那若隐若现的夜叉之影,变得越来越清晰,甚至好像完全活了过来一般。
狰狞的獠牙,如蝠翼一般的羽翼,无一不散发着一种邪恶的气息。
“赵飞燕虽然动不了,但是......”
几乎在此话响起的一刻,就见杨峰的双眸,泛起一丝猩红的光芒。
于这红光之后,屋内一道残影,渐渐消散。
......
江州城,西城区,一处民宅之内。
李二胡子拉碴,双目无神的躺在床上。
透过瓦片的缝隙,他能看见今夜的月亮很圆,可惜他的双眸之内,渐渐看不到了光。
原本他是侯府的一名幸福小采办,每天过着让人羡慕的生活。
出门在外,只要报出名号,哪怕不去主动,那些商家都会刻意的讨好,让出盈利。
“明知是公子随身要用的酒杯,我又怎么会去做那种以次充好的蠢事呢。”
李二想着,眼睛里再次流出不争气的泪水。
到现在,他的股二头肌还在隐隐作痛,明明断的只是手臂。
“江州城怕是不能呆了,得罪了候府,以后那些小人便会像苍蝇一般络绎不绝。
更何况,今日那捕快来了之后,杨管家的人也来了。
只是碎了一个玉杯,怎么会闹成这样?”李二想到这些,便烦闷的起身。
可当他刚刚从床上坐起,瞳孔便猛地一缩。
就见屋内不知何时,已然出现了一道被黑暗笼罩的身影。
“你是谁?”李二颤抖的问道,声音都吓得沙哑了起来。
“你想走?”来人,声音低沉。
“我想睡觉。”李二听见这声音,身躯猛然一顿。
这声音他曾经听过,属于杨峰。
属于那个让人打断他手臂的侯府小公子。
若是在候府,他定然会大喊一声冤枉,请求这声音的主人,再次收他入府。
可此时,于这夜深之中,于他的家中,听见这声音,他却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冷。
问题,不是出在他的身上。
问题的根源,是这候府的公子。
如果说此前只是自己倒霉,那么此刻,怕是因为那捕快的原因,这倒霉已然开始要命。
在生死关头,李二也是难得的清明了一会。
“我不管你谁,我是候府的人,现在我要睡觉,你最好马上离开......”
话音一落,那黑暗之中的身影便猛地向前,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月光之下,露出一张双眸猩红的眼眸,赫然是杨峰的脸。
“可是你认出我了,不是吗?”杨峰阴冷的说着,目光看着紧紧闭着双眸的李二。
看着他越来越涨红的脸,掐住其脖子的手,像捏那白玉杯一般,渐渐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