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可摘日月星辰;我跺脚,便掀起狂风,城池震动。
于我一念之中,天地变色,万民臣服。
若非我心怀仁义,只需要在动一动手指,那三万如蝼蚁一般的大军,便会彻底灰飞烟灭。”
地宫之内,孔衍直看着牢房内的老者,朗声说道。
“你以为你不想灭那三万大军吗?
你若真如你口中所说一般那么仁慈,我又岂会被囚禁在这里?
孔衍直,现在这里,没有外人,你不用对我演戏,自我陶醉且自欺欺人。”
迎着孔衍直的目光,听着那慷慨激昂掷地有声的话语,盘膝坐在牢房里的老者,讥讽说道。
“你甚至连弄死我都不敢,因为我死了,就没有人替你承担心圣之像的反噬之力了。”
“你这虚假的大儒,不过是侥幸继承先辈余荫,也想妄图称圣。
睁开你的眼睛看看,看看被你夺来的心圣之像,你甚至连承受我孔家先贤的资格都没有。”
随着此话的响起,于孔衍直的目光之中。
就见地宫的中心,随着一片浩然之气消散,一尊常人大小儒像此刻,正安静的摆放在那里。
只是,所谓的安静,也并非真正的安静。
因为在那尊儒像之上,此时正有一根灰白之色的锁链,洞穿了儒像的心房。
而在锁链的另外一端,则是链接在另外一尊足有三丈之高的儒像。
那儒像的相貌,赫然是孔衍直的样子。
浩然之气再次散开,那常人大小看不清容貌的儒像脚下,竟然刻画着数不清的符文。
因这符文的存在,可以清晰的看见,一道道晶莹如玉的浩然之气,正顺着两者之间的锁链,源源不断地没入到孔衍直的儒像之内。
“没了你,我孔衍直一样可以,成圣。”
看着面前的雕像,孔衍直的目光落在牢房里的老者,轻声说道。
“是吗?那以后就祝你好运了......鼠辈。”
听着这话,牢房里的老者,挣扎着地面之上站了起来。
“大胆,莫非你当真以为我不会杀你,孔方欲。”
听着鼠辈二字,孔衍直的目光猛然一凌。
于其身躯之外,一道道晶莹如玉的气息,似闪电一般,不断地缠绕而起。
“杀吧,老夫累了,赶紧的。”
牢房里,站起来的孔方欲,整了整了衣冠,朗声说道。
“我突然觉得你活着会更好一些,毕竟死对于你而言是一种解脱,不过你也别以为自己可以无事。
因为等叛军退去之后,我会带人前往南宗。”
孔衍直戏谑的说道。
“去吧,赶紧的,但是你怕是没有机会在过去了。”
牢房里,孔方欲面色平静的说道。
随着此话的响起,就见其苍老的身躯,竟然在此刻出现了宛如陶瓷碎裂的咔嚓之音。
在这声音之中,孔衍直惊愕的发现,随着一片碎裂的尘埃,从孔方欲的脸庞上升起。
那苍老的面庞之上,竟然出现了一个空洞。
“我做了什么,这话应该要问你,你做了什么?”
看着身体在此刻缓缓的崩溃,孔方欲戏谑的目光,从孔衍直身上移开,于抬头的一瞬,望上了地宫的苍穹。
“你以为浩然之气是什么?
是天下公道,是我辈心中之理,心中之志。
若没有了理,则气无法长存,若没有了志,也就谈不上天下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