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不乐意，恨不得我们母女俩能留下染天花瘟疫，好给她儿子再娶一门得力的亲腾位置！”

提到霍老夫人，慕容蕊眉眼间带着尖锐的嘲讽。

薛姨娘一听这话头可不对，赶紧道：“怎么回事，什么叫给她儿子腾位置？难道霍渊还有别的心思不成？”

慕容蕊早跟霍渊相敬如宾了，但他还不敢，“是那老虔婆拿我生不出儿子当借口，还有慕容府这么些年下来也没出过什么力，就觉得我嫁进去对霍侯府没用，当然想在娶一门，早那么想了。”

只是她又岂是那么好打发的？固然是自己没有生儿子，可妾室有了，等到时候找个合适的过继到自己名下也一样。

再有慕容府这个娘家，哪怕娘家不曾帮过她什么，可霍侯府也不敢说休她就休她，故此哪怕那老虔婆没少打这个主意，但最后也都无疾而终。

薛姨娘叹了口气，“我去跟夫人讨要过生子秘方，不过夫人不愿意给我，要不然你也不至于连个儿子都没有。”

“姨娘去跟夫人要什么秘方。”慕容蕊蹙眉。

薛姨娘忍不住道：“你大姐嫁进去就怀了龙凤胎，那四年要不是镇北王带兵攻打阆中项家，若是留在定北，指不定你大姐生几个了，就去年回来今年不也是生了个儿子？听说定北那边谁都夸她福气，旺夫益子，好像因为她会生儿子，那老定北候似乎都对她和气了几分！”

慕容蕊深吸了口气，“姨娘就别费那个功夫了，我现在这身子骨，有果姐儿已经是福气。”

她早年流了两三个，已经是落下病根子，还能得一个女儿真是意外了。

薛姨娘责备她，“你现在还这么年轻，你还担心养不好身子？”

“还能怎么养？”慕容蕊苦笑了声，“我在霍侯府过的日子，旁人不知道，姨娘你还会不清楚？就没安生日子好过的时候！”

然而这样的一桩婚事，却是她机关算尽得来的，午夜梦回之际，她真是忍不住懊悔当年的年少无知。

霍渊那样的人，不管是谁嫁给他都不会幸福，都没好日子过的。

“我苦命的蕊儿。”薛姨娘当然清楚女儿过的日子，忍不住抹起眼泪。

慕容蕊见不得她这幅样子，摆手道：“行了，别哭了，现在这形势能活着就不错了。”

薛姨娘点点头，又忍不住骂人，“当初就叫人回去让种痘，结果那老虔婆疑神疑鬼，他们不种就算了，还害得你跟果姐儿都没能种上，不然如今也不会这么危险！”

慕容蕊道：“爹他们全种上了？”

“可不是都种上了吗。”薛姨娘说。

慕容蕊抿嘴，“我听说现在整个天庆都瘟疫横行，哪里都乱成一片，唯独定北因为早早推行种痘，一点事都没有。”

薛姨娘点点头，“现在是这样，不过你别担心，听夫人说镇北王已经派人快马加鞭赶回来，京城这边也很快会开始种痘的。”

慕容蕊说，“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命里没有的，就算抢破头最后也是一场空，命里有的，她搪塞着不嫁，最后还是荣华富贵应有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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