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吃了点早饭,便跟着李景凯直奔滨州地区。
俩人先去了当地民政部门,查清楚了秦永涛的住址。
因为有所里开具的公函,一切自然很顺利。
秦永涛住在滨洲地区沾化县的秦家洼,只是不太确定他现在是不是在老家住。
又是一路颠簸,总算到了秦家洼。
这村子位于黄河边上,仅有五六十户人家,民政局的同志告诉我们这两年村里旅游业开发的不错,秦家洼在当地也算是挺富裕的村庄。
在村口碰到个放羊的老头,正赶着一群羊往外走。
李景凯掏出一盒烟,微笑着走了过去。
“老哥,问个门子,咱们村秦永涛家咋走?”
老头把烟杆从嘴里抽了出来。
“你们说的是在龙城公交公司当过大官的老秦吧!”老头咧嘴露出了层次不齐的黄牙,“当然认识啊!俺们村就他一家姓秦。”
“是嘛!那真是太好了,还得请老哥指指路,我们就是龙城的,找他有重要事。”说着,李景凯掏出一根香烟递了过去。
没想到上一刻,老头还咧着嘴笑,准备伸手接香烟,谁知听李景凯这话说完,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手也缩了回去。
“龙城的?你们还找他干啥!”声音里更是多了几分敌意。
老头这忽然的反转弄得李景凯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大爷,啥意思啊?”
“还啥意思?老秦现在只有半条命,老婆孩子全都死了,你们是不是非得要了他老命才罢休啊!”
我也被老头的话弄糊涂了。
“大爷,你这话说的——老秦的老婆孩子是怎么死的?我们……我们不知道啊!其实我俩根本就不认识他。”
老头甩了甩放羊的鞭子:“不认识?不认识来找老秦干嘛!”
见此情景,李景凯只好拿出法证人员工作证:“老哥,我们是龙城派出所的,来找老秦是为了当年的人命案,知情不报也犯法的!”
老头白了李景凯一眼,指了指村子西南侧:“俺就是个放羊的老头,不懂什么法不法的,你俩又不是没长腿,自己不会自己找啊!”
说完转身吆喝着去追赶羊群,听声音既像是喊羊,又像是骂人。
把李景凯撂在了河风中。
在村子里又问了俩街坊,结果都是刚开始很热情,一听我们是龙城的,立刻翻脸。
我心中那么纳闷啊,这帮刁民,我们龙城人是招你们还是惹你们了?
半小时后,终于找到了秦永涛的院子。
院子十分破旧,三年小茅屋,土坯墙,栅栏门,分明是上世纪七十年代的村庄院落,看上去和四周的青砖红瓦房十分不和谐。
龙城公交公司的总经理也算是高层领导,退休后竟然住在这样的地方,简直难以置信。
栅栏门也没法锁,李景凯在外喊了两声,结果里面没动静,我俩这才直入院内。
院子里也是一片衰败景象,落叶混着杂草,显然已经好多天没人打扫过。
“秦经理——秦经理在家嘛?”
屋门并没有锁,两扇门上本应有十二块玻璃,但现在只有七块,剩下的五个窟窿用报纸糊了起来,而且也已经破烂不堪,不能挡风。
“小子,你说是不是咱俩被耍了,堂堂市公交公司退休总经理会住这地方?”
我也觉得挺不可思议的,怎么说每个月光退休金就好几千,是不该这么落魄。
“反正已经到门口了,进去问问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