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南?
光听名字很像是古龙武侠小说里的大侠,第六感觉告诉我,这家伙会让人很头疼。
俩人对饮,想到之前在黄河大酒店婚礼现场看到的一幕——所谓菜肴不是血淋淋的动物内脏便是蠕动着的大白虫子,一切都是障眼法,别说让我吃了,就是看一眼都觉得反胃。
不过这酒的确是好酒,奇怪的是看似只能装下大半斤的酒壶,俩人你一杯我一杯足足喝了一个多小时,酒壶中的酒竟然还有。
桌子上的菜我一口都不敢吃,可老杨却吃得很香,终于我没忍住,开了口:“这菜真能吃啊?”
老杨夹起一筷子像是竹笋一样的东西塞到嘴中,嚼了两口,反问我:“为啥不能吃啊?”
“昨晚在龙城大酒店的婚宴上我看得很清楚,这些菜不是血淋淋的动物内脏就是白色虫子,怎么……怎么吃啊!”
老杨又是呵呵一笑,随即又夹起了一块:“你是有口福不会享啊!”
“奥?这话怎么说?”
老杨伸着手里的筷子,先是指了指左侧一盘褐色的类似猪肝一样的东西:“小子,这是龙干!”
他又指了指另一盘类似竹笋一样的螺旋状菜:“这是凤髓!”
龙干凤髓?我心中念叨了一遍,这不是神话故事中神仙聚会时吃的菜肴嘛!
“另外两盘,一盘是生长在地下极深之处的一种香菇,一盘是阴司黄泉黑河中幽冥鱼的肉。”
不等他介绍完,我便夹起一块“凤髓”扔到嘴里,嚼一口嘎嘣脆,满嘴都是从未感受到的香味。
连吃带喝好不带劲儿,渐渐的我眼前的老杨出现了两个脑袋,很快两个又变成了四个……
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个木床上,两侧还挂着深蓝色的幔帐,屋子中间的小木桌上放着个香炉,青烟袅袅,深吸一口气,一股淡淡的兰花香味扑入鼻中。
几乎在我坐起来的同时,木门被推开了,秦蓓蓓面带笑容地走了出来,胳膊上搭着一件深蓝色衣服。
“我是不是喝醉了?”看到她,我有些不好意思。
“地府的酒后劲大,不醉就不正常了!”说着,就开始伸手帮我换衣服。
我本能地往后挪了挪:“这是……这是干啥?”
秦蓓蓓脸红了:“这也是婚礼的一部门,回门后在岳父家睡得第一夜得由妻子服侍宽衣解带,第二天一早也得由妻子给换上新衣服。”
“奥!”这话让我内心狂躁不已,忍不住调戏道:“光伺候宽衣解带,不陪着同床共枕啊?”
“没有这个规矩!”说着秦蓓蓓红着脸抓住我手腕一把扯了过去。
随着身上的被褥滑下,我才注意到此时自己没穿一片衣服……
一身深蓝色长衫,让我想起了鲁迅笔下的孔乙己——我现在也是穿长衫的人了。
“爹让你换好衣服后去殿内找他!”
“好!”
忽听他这么称呼,我实在有些不好意思。
秦蓓蓓领着我离开小院,沿着之前来时的走廊,到了阎王殿内。
一踏进阎王殿,我顿时被眼前的场景镇住了。
一个身材魁梧高大的国字脸老头坐在麒麟宝座上,剑眉星目,不怒自威,正是岳父参加婚礼的分身模样,让我震惊的主要是堂下两侧所坐的阴差。
有的身高两三米,有的黑如煤炭,还有的长着俩脑袋,总之一看就知道都是阴间的诸位“鬼头”,阎王殿内气氛压抑。
见我和秦蓓蓓从殿堂侧门出来,岳父面无表情帝朝我们点了点头,秦蓓蓓赶紧拉了一下僵在当场的我,俩人一前一后跑到了岳父身侧。
算是第二次见面,主要是我已经知道他和老杨其实是同一人,而且现在还是自己岳父,所以并不像上次见他那么恐惧。
岳父双目如炬,甚至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简直和老杨截然不同。
大概这就是工作中或者说在公共场合下的阎王爷风貌吧!
“诸位,小女和小婿婚礼已毕,以后还仰仗各位多多照应,说着朝着堂下的“鬼头”们拱了拱手,众人齐刷刷地站了起来,也朝着我们这边拱了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