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挥手,传了道力给她,而后才道:“无为道人小时候曾遭受过虐待,他对亲情应该是痛恨又渴望的。”
林悠感觉身体变得轻盈了不少,想起南山之前让她一顿穷追,心里头又升起一股子气,干脆撤了力,将重心全都压在他身上。
南山有些好笑的回头看向她,只见她挑起秀眉说道:“你不是很能跑吗,我搭个顺风车不介意吧?”
南山眯眼笑得花枝招展,道:“岂敢,搭一辈子我都不介意!”
林悠一个白眼,嘴上便宜永远都占不完,左右她自己也不亏,也就没计较,接着之前的话题,道:“无为那老头在外美名远扬,不曾想心里却如此阴暗。”
忽而她又想起林士永也是这般虚伪做派,也是,人心难测,英雄不一定是好,坏人也不一定坏。
南山摇了摇头道:“或许他觉得自己都是在做好事呢。”
见林悠一脸莫名,他道:“你忘了我说过的,他幻想自己是一个英雄,做着替天行道,匡扶正义的事情,他自己觉得,这与他平日里帮扶百姓本质是一样的。”
林悠皱了眉,自以为是、一意孤行!她拉了拉南山的袖子,道:“飞快点。”
“干吗?”
“去给他治治脑。”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城内传出来丝竹乐音,灯市里的鳌山高灯流光溢彩,来来往往的人群都往那处赶去。
白日里发生的命案似乎一点儿也没影响人们的狂欢。
南山笑道:“上元节的夜景还真是一绝!”
他的笑容还未到达眼底,面色忽然一凛,轻声道:“小心!周围有动静。”
林悠耳根一动,眼神瞬间警戒了起来,小鹿眼睛如狼一般打量着周遭,道:“你专心飞,我留意。”
林悠搭着他的肩,转了个方向,弯刀猛然出鞘,南山也听到了身后利器划破长空的声音。
“当”一声,一道黄符被林悠挡下。
南山抱着她落在树梢上,树枝只轻轻弯了弯腰,如风吹过。
林悠闭眼凝神片刻,手心忽然凝起数十道冰晶,猛得朝远处挥了出去。
不远处的高树枝丫上,一声声惨叫传来,又听重物坠地之声此起彼伏,片刻,四周没了动静。
南山笑赞道:“好功夫!”
林悠微微勾唇,手心凝了个冰晶把玩,刚好近日学有所成,正缺人试招!
两人往开始发出响声的地方跑去,却见地上没了人影,只有丝丝血迹和零落的黄符。
林悠捡起一片黄纸,疑问道:“又是修士?”
南山点了点头,道:“他们一击不中,肯定会想办法再来的,我们先去玄清观。”
只是一个小插曲,两人很快到了玄清观,范无救和沈来章已经到门口等着了,守门的道童被扣了下来。
沈来章吩咐人将遗书和戏本子都拿给南山。
南山一边接过,一边朝里走去。
后面一众人跟着鱼贯而入。
南山左右翻看了一下,道:“这出明仙传与无为道人的经历非常相似。”
林悠接过查看,秀眉皱了起来,继父、虐待、杀人......这些关键词似乎与无为的经历都是十分吻合。
范无救提醒道:“公子看看遗书里最后一句话,有些蹊跷。”
南山依言看去,他面色忽然一变,脚步一停,不可置信的说道:“又是这句话!又是这句话......”
他像是犯了癔症一样,嘴里一直喃喃念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