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刘备领军还小沛,陈群父子出城相迎。近两年没见,陈泰身形消瘦不少,线条却越发硬朗了,神情沉稳坚毅,已颇具硬汉风了,不再是那副玩世不恭的纨绔样了。
乍见凌冰,不顾一切的冲出人群,这次却不再多言,目色沉稳,淡淡一笑,“你长高不少啊!”
“那可不,你不是也长高了”凌冰也淡淡回了句,二人皆不再少年心性。
在陈群的安排下,各自落脚,安置军士,宴请三军,一时热闹不已!小沛虽被吕布占据,有陈群父子的庇护,度过蝗灾后,慢慢复苏,也算安稳,吕布看在刘备的面上,并未为难陈群父子和小沛其他士族。
趁陈群和刘备忙着整顿三军的时候,凌冰回府收拾整顿府邸,以便入住。于是陈泰领了她来到之前的刘备府邸,推门而入,里面还是原来的老样子,一切都没变。
“自你们离后,我和父亲便将这里封了起来,不得任何人出入,就是吕布来后,我都没让他入住此邸!”陈泰面露微笑。
凌冰明白这短短几句话,实践起来的背后的艰辛,甚是感动,千言万语更与喉间化着一句“谢谢”!
“和我客气什么?!没有我陈泰办不到的事!”陈泰又露出那少年般的灿笑,但转瞬即逝。
“玄伯,吕布可有为难你和你父亲?”凌冰还是忍不住想问问。
“你和刘使君驰援徐州后,我便随子龙常驻军中,学习兵法武艺,只想学得一身好本事,与你们一同金戈铁马,快意沙场!后来子龙也去了徐州,我就一人领军小沛,父亲治理内政,也还算好。再后来吕布来了,吕布虽狂妄,但也未加为难,我们与他各自安好。”
陈泰说完,悠悠叹一口气,接着道:“只是我有时候好想你们!我父亲视我珍宝,是断不会让我涉险的,所以我多次想要去寻你们,都被我父亲拦下,后来我也想明白了,如果我足够强大了,父亲自然不会担心了!”陈泰面色一时平静如水。
二人府内闲庭信步,命下人们将行礼一一搬入各个房间。
自回小沛,刘备丧子之痛,实不能忍,于是招兵买马,奋发图强。
广陵一役,糜竺糜家成了流浪的士族,徐州经营的几代基业毁于一旦,于是变卖全部家产,以供养刘备。士族一旦离家,如鲁肃,只能漂泊江湖。陈群亦是倾尽家产,不过相对于糜竺来说还是有所保留,毕竟陈群还是在自家土地上。
小沛军备营。
刘备兀自看着墙上的大地图,皱眉深思。见众人入席,独自踱步于地图前。
“今得到消息,孙策与袁术决裂,一统江东。各位有什么看法吗?”刘备扫视一眼众人。
“我还听说孙策分拨将士,守把各处隘口,一面写表奏报朝廷,一面结交曹操,一面使人找袁术讨要玉玺。这江东小霸王要坐实了!”陈群道。
“曹操是何反应呢?”糜竺问道。
“曹操当然高兴不已,孙策之勇不在吕布之下。想当初他父孙坚吊打吕布,只可惜不幸遇袭。虎父无犬子啊,仅留给孙策数千兵马,他十七岁统兵至今短短几年,竟能一统江东。可见其实力。曹操为结交孙策,为其二弟孙权封阳羡长,更有为其三弟结秦晋之好之意啊!”陈群道。
“孙策不过二十出头,其几个弟弟也年纪尚轻,为何与其三弟结亲,而不是二弟?”刘备饶有兴致。
“其一,因为孙策三弟孙翊骁勇无比,不在孙策之下,绝对是能臣猛将;其二,其二弟孙权拒绝结亲,在其母亲的安排下已娶江东士族之女,这也是安抚江东之举呀。”陈群道。
凌冰听到这里,不知是喜是悲,如果按照历史发展,孙权是步练师未来的丈夫。
“这孙策也算是年少有为,目光长远啊,这一手将内外都安置的好好的。又据长江之险,兵精粮广,袁术应该一时无可奈何!这次袁术要暴怒了!”糜竺笑笑,摇了摇头。
“孙策,吕布,皆反袁术,我们看戏就成了。”孙乾道。
“不可盲目自信,袁术自孙坚处得了玉玺早有称帝之心,蚕食徐州之志已久,以前陶谦是拜在其麾下的,现在江东丢了,徐州亦丢了,盛怒难消,怕是要拿一方立威了,三方之中我们最弱。而且之前因徐州之事,袁术早就有敲打主公之意。”陈群担忧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用兵有我和二哥,大哥不用担心!”张飞安慰起人来也是那么大大咧咧。
刘备踱步的脚停了下来,看向凌冰道:“云长和小妹可有什么见解?”
凌冰心里明白,这棋局自有天解,但是对于凌冰想改变历史的心来说,还是想试一试,“不如联孙抗袁?”
“不可,孙策离我们太远,远水难救近火,而且孙策刚得江东,怕是要安抚内政。吕布与我们唇齿相依,只能联合吕布!”关羽淡淡道。
张飞一听吕布之名,就条件反射的反对,“吕布那厮满肚子祸水,我是不选的啊!我站小妹。”
“袁术为何攻不得孙策?那是因为有长江天险,袁术过不得,那孙策也过不得。”关羽说罢将手中的旗帜往地图上一划。
“还有最不可不防的一点,就是如果袁术再次结盟吕布呢?”关羽顿了顿,补充道。
众人都点头默然,不得不说关羽的见解是最符合当下的情况的。
凌冰如何不明白,只是想将历史稍做改变,哪怕只是一点点,都会迎来不同的结局。
但是眼下这形势,如果按照凌冰所说的去做,估计刘备还没等发育起来,就被袁术和吕布干掉了。
只得如此了,一时黯然。
“那谁能去与吕布修好?”刘备扫视众人。
只见孙乾一撩青衫,笑道:“我愿前往!”
“那就拜托公佑先生了!”刘备目色深沉。
眼下也只有孙乾最为合适了,其他人都在吕布手下死里逃生过,都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议罢,待众人退去,陈群忽然拱手道:“主公,我有一事相求?”
“长文兄,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