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医务室的路上,钟於期低声给叶天介绍了下几人的身份。
除了陪赵老下棋的王良。
在这个院子里常住的除了赵老,也就只有刚才这个女孩了。
她名叫赵朵朵,是赵老的亲孙女。
住在这里是因为赵老原来经常不听工作人员的话,老是私藏烟酒。
只有赵朵朵才能看管的住他。
用钟於期的话来说,这一老一少,就是典型的一物降一物。
但其实在叶天看来。
什么一物降一物都是假的。
从赵老看孙女的宠爱眼神就知道。
赵朵朵能管住赵老的烟酒。
多半是赵老为了自己宠爱的孙女,而强行收敛起来了罢了。
叶天甚至不排除,赵老私藏烟酒的原因。
就是想让家人能来陪伴自己。
这种事情虽然说来可笑。
但在老人身上却是很多见的。
不管老人之前在工作时,能有多顾不上家里。
但真的在老了以后,对于子女亲属的眷恋,却是旁人无法理解的。
有些看似在家里黑了一辈子脸的人,老了接个儿子孙子的电话。
哪怕只是一句简单的问候,都不知道能高兴多久。
一行人走出院子,来到一旁的医务室。
一进医务室,叶天也算是开了眼界。
这哪里是什么医务室啊?这堆了阵阵一层楼的设备,比许多医院都还要齐全。
赵老一走进医务室,就是满脸的不耐烦,“你说你们一天没事,老抓着我折腾干嘛?”
“我这身体我自己还不知道?过几天眼一闭就去对面山上了,还弄这么多设备来干嘛?浪费!”
这座青山的对面那座山,是一座坟山。
看得出来,赵老到了这个年纪,对于自己的生死,已经并不忌讳了。
赵朵朵听着爷爷的恼骚,一句话都没说。
她也说不了什么。
赵老是和其他的老一辈人一样,一辈子都极其厌恶特殊化。
现在已经老了,却是一个人占用这么多医疗设备。
早就不知道说了他们多少次了。
而在医务室里,早就准备好了一群白大褂中,却是有一个年轻人站出来说道:
“赵老你这话就说错了,这些设备在这里叫物超所值,放到别的地方才叫浪费。”
“您是咱们华夏老一辈的瑰宝,这些设备如果能让你多传授几年经验给大家,那不知道有多赚。”
年轻人的话说的很好听,却像是触碰到了赵老的逆鳞一般,他指着年轻人直接骂道:
“你这话就是在放屁!”
“你知道咱们国内的医疗缺口有多大吗?就在这里大言不惭?”
“人的生老病死是客观规律,你们就算让我多活几年又能怎样?最后还不是得死!”
“这些设备放到外面,不知道能救多少人的命!”
“现在的华夏,是靠着他们一点一点的创造出来的!”
“不是靠我这个老不死的!”
作为主管了华夏几十年医疗资源的赵老,这些掷地有声的话说出来。
现场的人没一个敢吭声的,全都是将头悄悄埋到了胸口。
这不是怯懦与老者的权势,而是大家都知道他说的话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