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也是一表人才，监国之时表现的游刃有余，奈何生不逢时...”

“否则，未必不能成为名垂千古的圣君！”

“可惜了啊！”

有人摇头晃脑，看样子十分惋惜。

“有什么好可惜的，要是他上台，估计也就是一个守成之君，根本不可能像太祖一样开疆拓土。”

有人反驳道。

“他当然比不上太祖，可我不就是说说嘛，要是他晚生几十年，估计也能成明君。”那人讪笑道。

“我听说，太祖之所以能活一百多岁，还有大皇子方继的功劳。”

一人神神秘秘说道：“据说，太祖当时设下阵法，抽取了大皇子方继的寿元，因此方继才只活了八十多，而太祖则活到了一百多岁...”

“呵呵。”

有人嗤笑道：“按你这么说，那太祖应该还能再多活数十年，甚至能长生不老才对。”

沈鱼雁身躯一颤，下意识的看向方源，当她看到方源神色如常之时，心中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些人真是口无遮拦，什么话都敢说...”沈鱼雁小声说道。

方源淡淡说道：“大周和前面的历朝历代都不一样，广开言路，这算不上什么。”

“古今天下岂有八十年之太子...可惜，到了临终，依旧只是太子之位...”

有人笑道：“古往今来，老死在太子之位的，估计也就是他独一份了！”

“那可不是！”

茶馆内的众人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因为艺人已经开始弹唱了。

琴声低沉，带着幽幽之感，仿佛有万般心思却无人能知。

琴声更带着一种怨气，似乎在埋怨老天，给了自己一个好命，却不给自己一个好结局，空坐在太子之位八十年，却一事无成。

艺人语调沧桑，仿佛经历万事，更有一种郁郁不得志的悲怆。

琴声与歌声连成一片，带着令人动容的感染力，让倾听的众人心神仿佛回到了古代，回到了那个黄金年代...

随着弹唱的进行，众人的心情也波荡起伏。

从少年立志时知道太子之位含义的激昂振奋，到青年时的奋发向上，再到中年时蠢蠢欲动，最终到老年时的郁郁寡欢，众人心神摇曳不定，随着歌声仿佛经历了前太子方继的一生。

“生不逢时啊！”方源感慨一声，旋即起身。

人的命运，不光要靠自己的奋斗，也要看时代的进程。

他那个儿子方继，显然是没有做皇帝的命，怨不得别人。

“太祖。”

沈鱼雁赶紧跟上。

“我们去路上随便走走看看。”

方源走出扬州书院，便来到了大街上。

街道上，车水马龙，到处都是身穿周服的周人，看不到有任何异国来客。

此刻的大周，和后世的大周，成了两个极端。

后世的大周，街道上人来人往的是蛮夷，周人都很少见。

现在的大周，街道上人来人往的都是周人，甚至看不到任何蛮夷。

周人的精神面貌，也和后世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