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晏:“说实话,刚才你确实惊到我了。”
徐子墨:“哈哈哈哈。”
两人刚刚从蜀山三清宫大殿出来,清徽掌门念在两人刚刚回山,所以决定给他们俩放个假。
所以刚刚受完洗尘礼,去饭堂饱餐一顿后,便快步向山下树林走去散心。
刘子晏:“真是士别三日,你成圣人了。”
徐子墨默不作声,只是微微一笑。
刘子晏:“真看不出来啊。”
刘子晏:“平时看你跟个闷苦瓜似的,没想到肚子里这么多大道理。”
刘子晏:“还真是个闷骚。”
徐子墨:“滚。”
徐子墨心中一阵窃喜,不过这种感觉又稍纵即逝。
听到刘子晏对自己的评价,虽然有一点骄傲,不过更多的是一股孤独感。
因为徐子墨心中隐隐感觉到,自己与刘子晏之间的思想正逐渐地出现分歧。
在刘子晏看来,徐子墨回答清徽掌门的话,仿佛是一套应付长者的说辞。就像他自己一样,五天的游玩,只是放纵地生活,最后在归途时绞尽脑汁地思索着答案。
可是在徐子墨的眼里,这五天,仿佛就是一生。
那种春风得意,那种无奈隐忍,那种居高临下,那种爱而不得,那种霸气威武......
他们的身影,与声音,举子,言明,衙役,长孙洛依,公孙琦......
在徐子墨的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回荡,仿佛互换灵魂,体会了一遍他们的感受。
他想追下楼去,给花灯店前的青年男女买一盏花灯。他想策马疾驰,带长孙洛依逃婚去追求自由。他想权倾朝野,让祸乱多年的派系对立斗争得到平息。他还想散尽钱财,帮面馆伙计与黎民百姓重拾生计......
下山,这个思想仿佛一颗种子,在徐子墨心中生根发芽。
五年前,徐子墨上山,心中装着的是复仇的悲愤与决心。
但是这五天,却让徐子墨拥有了一个更远大的目标。
一个为天下人复仇的勇气与志向。
徐子墨站在青石堆砌的崖台雕栏初,扶着栏杆,向山下望去。
蜀山美景,在黄昏的余晖中,尽收眼底。
徐子墨:“不知不觉,一天又过去了。”
刘子晏:“是啊,林子里光暗,又有雾气遮拦,竟一下子忘了时辰。”
刘子晏:“没想到蜀山这么大。”
徐子墨微微笑道:“确实,方圆八十三里人间土,上接瑶宫仙境,有包罗天下之境。”
一听徐子墨说起了瑶宫,刘子晏的眼神顿时明亮了起来。
刘子晏:“你说,这世上真有瑶宫仙境?”
徐子墨摇了摇头:“没见过,我也不知。”
徐子墨:“但是传闻每一任蜀山掌门,修成正果之后便可羽化飞升,入那仙境。”
徐子墨:“你来蜀山这么久,不知道这个?”
刘子晏摆了摆手:“哈哈哈,我在老家时,就不信这个巫蛊修仙之术。”
刘子晏:“我父亲曾告诫过我。”
刘子晏:“巫婆法师之列,不过以谣言戏法蛊惑百姓,以此获得尊崇,谋取钱粮。”
刘子晏:“天下之神,也不过官府为其立碑传记,为的是百姓畏惧崇拜,收取供奉之财。”
刘子晏:“所以我也向来不信什么长生成仙之法。”
刘子晏:“来蜀山这么久,我也只是修炼一些棍棒之术,从未瞧过什么秘法。”
“那你可就有一点孤陋寡闻了。”
一个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徐子墨刘子晏急忙转身望向那人。
只见镇谷一身紫布青纹道袍,一手执着一卷竹简,轻轻地在另一只手掌上拍打,缓缓向两人走来。
刘子晏徐子墨急忙施礼。
徐子墨:“镇谷老师。”
镇谷一脸微笑:“以后叫我师兄就行了。”
镇谷缓缓走到两人身边,扶着栏杆,向山下望去。
镇谷:“这世间庙宇所供奉之神,皆是忠武贞杰之辈。”
镇谷:“生前造福百姓,死后护佑众生。”